許舒含笑道,“當然,讓孟前輩陪著冒險,我很抱歉。誰叫前輩修為高絕,自然能者多勞。敢問前輩,那根飛爪索可好用。”
孟雪農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盯著許舒,“是,是你難怪聲音這麼耳熟。”
孟雪農緊緊抓住許舒大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對許舒忽然變換麵目,他並不意外。
現場沒以真麵目示人的,絕不止許舒一人。
彼時,孟雪農絕望地攬下主持大陣的任務,心中無比絕望。
眾人一個個忙不迭地逃命,竟無一人向他表示關懷。
孟雪農隻能哀歎自己成於名聲,死於名聲。
正心死之際,許舒送來了飛爪索。
而他也正是憑借著這根飛爪索,在陣破之際,攀到了洞窟頂上,和異魔對峙周旋許久。
直到異魔被古怪的聲音吸走,他才脫身。
一入和園,孟雪農便在尋找許舒假扮的中年人的身影,卻遍尋不得。
此刻許舒才提到飛爪索,即便許舒變換了麵目,孟雪農還是確準了許舒的身份。
畢竟,除了聲音外,知道飛爪索的隻有他們二人。
“既是恩公所請,孟某奉陪到底!”
孟雪農拱手一禮。
許舒遞過一個木盒,“孟前輩且服用此果,好生調息回源。
聽動靜兒,隗明堂調動異魔的速度不快,諸君且好生回源。
此戰,無關勝敗,隻決生死。”
沒有人能提出辦法,許舒提出的辦法便是唯一的辦法。
所有人都承擔風險,而許舒將除孟雪農、白眉外,所有人的風險降到了最低,而他自己承擔了極限風險。
無可爭議地,許舒獲得了暫時的指揮權。
當眾人都在緊張地休息回源時,許舒卻在為即將到來的冒險,做最後的準備。
當他提出需要一根細長堅韌的絲線時,一圈千分龍筋線被送了上來。
所謂千分龍筋線,是用深海回龍鯨背上的大筋,用秘法柔韌後,不停細分,才得到的。
這樣的千分龍筋線,細若發絲,無色無味,卻柔韌驚人,能承擔五百斤的極限重量。
他要護體奇符,立時便湊出了六張鐵甲符。
是一名葛袍老者奉上的,他是階序二的招陰人,自承這是他師兄所傳的壓箱底的寶貝,捏碎玉玨便可激發,每一枚鐵甲符有十息有效時間。
許舒記得他,臨時戰隊第一次出手,搭救的就是葛袍老者。
他當即便要給出兩枚紅漿果,作為回饋。
葛袍老者推辭道,“六張鐵甲符倘能換活命,值了。不能,要這果子何用?小友珍重!”
就在許舒收集資源、備戰的檔口,和園西側鐘甄和惡頭陀的戰鬥也進行到了尾聲。
超凡世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同途徑同階序之間的實力差距,有時比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這句話放在鐘甄和惡頭陀之間,差不多也適用。
交手不過三十合,鐘甄便削斷了惡頭陀左耳畔的長發。
他原以為自己手下留情後,惡頭陀會罷戰。
卻沒想到,惡頭陀攻勢更凶,一柄勢若千鈞的禪杖舞得如暴風驟雨。
鐘甄意在挽回和隗明堂的關係,不願再造殺傷。
可任憑他如何解釋,一心想要乾掉他、在小公子麵前請賞的惡頭陀,始終充耳不聞。
鐘甄無奈,隻能纏鬥,以消耗惡頭陀的體力。
百多斤的禪杖,即便惡頭陀玄功了得,揮舞這麼久,也漸漸力竭。
眼見他手中的禪杖越舞越慢,鐘甄動了,他長劍輕靈,掃在一株落葉鬆的樹乾上。
鬆針飄落,長劍遊走,所過之處,鬆針根根豎起。
長劍遊走三匝,鬆針瞬間結成渾圓鬆針。
長劍輕揮,點住禪杖,顫音輕揚。
禪杖如遭雷擊,重重砸入土石。
“吼!”
惡頭陀還要發力,數百根鬆針迎麵上來,他棄杖揮拳掃出勁風來擋,時機已失。
還是有三十餘根鬆針,射中他多處要穴,每根鬆針蘊含的驚人氣勁,直直灌入穴竅,他竟被定在當場。
“王孫住手!”
鐘甄轉過頭去,眼睛瞪得溜圓,快步迎上,“淩老,你好了,不,不對,你”
鐘甄瞬間看出淩天放的異常來。
淩天放擺手,“事已至此,我也隻能出此下策,用了化屍秘法!”
“什麼!”
鐘甄心中掀起狂浪,他很清楚,化屍秘法是不可逆的,淩天放還會失去正常人類的味覺,觸覺,幾乎成為活死人。
淩天放擺手,“王孫不必擔心我,我若不如此,必將成為大家的負累,也不能揭穿賊子的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
“晏紫,在我們身邊的一直都是假晏紫,我們和隗明堂之間的矛盾全是他挑起來的”
淩天放連珠炮一般,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他並沒掩飾自己的失誤。
當淩天放親口說完石屋中發生的一切,惡頭陀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