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召喚特定大能、神秘神祇的,結果陰差陽錯,把我困在時空的遊魂召喚過來了?
那這手機會不會是那位被召喚大能的,人沒過來,手機過來了?
不然,無法解釋,為何這裡散落著手機。
如果手機是卓臨風的,他沒理由不帶走,即便蘇塵畫暗害了卓臨風,也沒道理將這麼貴重的東西,丟棄在此處?”
許舒正相得入神,轟隆隆的聲響從天際傳來。
忽然,他腳下一陣地動山搖。
他趕緊掏出魚腸劍,刺入石板,勉強控穩身形。
下一瞬,他整個人隨著第五層平台,從半天裡落了下去。
“看來是蒼梧龜要挪地兒了。”
許舒不慌。
他正愁沒傳送陣送自己離開,蒼梧龜要走,他正好搭個便車。
他趕緊取出張君莫贈的探驪珠,意念沉入其中,很快閱讀完不超過一百字的使用說明。
許舒又驚又喜,探驪珠完全意念操控,不愧至寶之名。
三分鐘後,他的雙腳重新觸碰到了海水。
探驪珠閃過一抹微光,許舒驚訝地發現自己和水隔離開了。
等待海水沒過鼻腔時,這種感受更明顯了。
有一種漂浮的感覺,他嘗試著挪動身體,竟不影響行動,隻是身體有些飄忽。
除此外,最明顯的變化,便是呼吸。
雖然有探驪珠庇護,但到底不如在水麵上呼吸。
僅僅隻是有些憋悶,相比沉在水中憋氣不能呼吸,已經讓天壤之彆。
咕嚕,咕嚕。
許舒周遭起了劇烈地氣泡。
下一瞬,數道恐怖的水柱才海底卷起。
毫無預兆,他連人帶劍被衝天水柱卷飛出去。
至此,搭便車的希望,徹底絕了。
砰的一聲,他從二十多米高空砸落,激起大片水花。
即便有探驪珠稍稍減輕撞擊力,也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在水裡緩了好幾分鐘,才緩過勁兒來。
放眼望去,無儘水域。
縱有探驪珠,光憑他肉身之力橫渡這茫茫波濤,也未免太不現實。
“還得找個坐騎啊。”
許舒往海下沉去。
有探驪珠加持,水壓的存在被最大程度弱化。
他下潛得很順利。
第一天,瞎忙活。
消耗掉一壺清水,兩盒罐頭。
第二天他扛不住了,嘗試著在水下捉魚。
靠著停雲槍發動強大氣機牽引,才勉強拿住一條海青鱗,飽餐一頓。
第三天,他嘗試著水下練劍,又白忙活一天。
但在珊瑚叢中找到兩枚星星果,勉強補充一下維生素。
到傍晚時,看著天要下雨,他不再委屈自己。
將須彌袋中剩下的三壺清水全喝了。
挨到傍晚,雨沒下下來,氣得他罵了半宿賊老天。
到清晨時,劈裡啪啦的大雨落下,砸在臉上生疼,他驚醒過來。
趕緊取出幾個空壺接水。
他漫無目的地在海上飄著,每天靠著太陽來辨明著方向。
到底遊出去多遠,他自己也沒譜。
在海裡浸泡的第九天,許舒的海漂生涯,終於迎來了轉機。
他在海下采集星星果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正是一頭身高腿長的鯤鹿,正用屁股蹭著一株紫底金麵的珊瑚樹。
許舒知道,深海有許多奇妙的植物,擁有止癢療傷的功效。
他猜測這頭鯤鹿,應該是受過傷,磨蹭那株奇異的珊瑚樹,多半是在治傷。
他不敢驚動那頭鯤鹿,小心翼翼地靠近。
才繞到鯤鹿身後,許舒呆住了,那頭鯤鹿臀上,密布著或深或淺的傷口。
其中一道傷口尤深,像是貫穿傷。
“誰踏馬這麼殘忍,連動物都不放過等等。”
許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麼殘忍的人居然是自己。
這頭鯤鹿正是彼時遭遇死亡灰霧,竭儘全力載他們一行逃離險境的那頭鯤鹿。
怪異珊瑚樹的效用似乎極佳,鯤鹿蹭地很舒服,嘴巴吐出泡泡,似乎正哼哼著。
“大兄弟,沒辦法,還得靠你啊。”
許舒默念一句,小心翼翼靠到近前,輕輕拍了拍鹿臀。
鯤鹿轉過頭來,怔怔凝視著他,忽地,四蹄翻飛,掀起巨浪。
許舒一把抓住粗壯的鹿尾,下一瞬,便被鯤鹿帶得破開水麵,在海上狂奔起來。
鯤鹿一邊奪命狂奔,一邊拚命甩著尾巴。
許舒如狂風中的樹葉,被甩得動搖西蕩。
“鹿兄,鹿兄,此前是不得已,生死關頭,在下唐突了些,勿怪勿怪。”
許舒高聲說道。
鯤鹿毅然狂奔,平靜的大海被它踩踏得瓊瑤炸碎。
忽地,鯤鹿的速度降了下來,它嗅到一股奇香,猛地轉過頭來,卻見許舒正捧著一枚鮮豔的紅漿果。
嘩啦一下,鯤鹿嘴巴流出大灘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