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為這個感謝,咱們都得謝某些人多少遍。那某些人豈不是太得意了麼?」
「上米飯,大盆的!」
許舒衝門外招呼一聲,笑道,「某些人要吃飯了,幾位隨意。」
不多時,一大盆米飯端了上來,許舒問了一圈,三人都不要。
他乾脆棄碗用盆,架勢才拉開,幾人眼睛就直了。
便見他風卷殘雲,山吞海嚼,不消片刻,一盆米飯,外加四大盤菜,儘數祭了他的五臟廟。
許舒才有三分飽意,正要叫飯,忽地,街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
厲俊海,秦冰,晏紫,同時撲向走廊。
便見一名身材圓潤,梳著油頭的正裝中年疾步匆匆從金月國鴻臚廷大門走了出來。
他嘴唇上長著禾國貴族專屬的丹仁胡,氣色灰敗,拒絕了一堆記者的圍堵,在兩名護衛的護送下,上到一輛公羊牌轎車上,快速離開。
十分鐘後,一名身材高大的老年帥哥走了出來,一件得體的燕尾服襯得他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朱燕然,大周最後的外事明星。」
秦冰眼睛迸出華彩。
晏紫眼中閃爍一抹不屑,厲俊海敏銳地捕捉到,並未多言。
秦冰激動地道,「既然是朱燕然出麵了,必定是據理力爭。我觀禾國外事官一臉的灰敗,定然是沒有討著便宜果子。
這次的海上戰鬥,我大周雖然大敗而歸,但有海西諸國乾涉。
中樞若是合縱連橫的手段用的好,在外事上,未必會大落下風。」
晏紫皺眉道,「秦姐姐,我父親說過,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多半也得不到。
海上戰鬥,我大周海軍大敗虧輸。
這次和談,必定要做出一些讓步的。
禾國狼子野心,隻要被它咬住,不得好處,必定不肯鬆口。」
就在這時,街麵上忽然安靜了。
但見朱燕然雙手虛壓,朗聲道,「諸位學子,諸位同胞。此次和談結果,我大周國體保全!」
吼!
全場宛若炸響百萬驚雷。
整個靖安街宛若沸騰的油鍋,人們宛若炸開的油滴,儘情地跳著,扭著,呐喊著,痛哭著。
房間內,秦冰,晏紫,厲俊海都在同聲呐喊,許舒也不知道他們在喊什麼。
但他能理解他們。
大周百年以來,凡遇外戰,幾乎戰無不敗。
全體大周百姓,無不深感切膚之痛。
如今,朱燕然隻宣布不割地、不賠款,在場人群興奮得仿佛洗刷百年屈辱。
許舒能理解這種感情,但很難感同身受。
因為說到底,他的魂靈來自於外。
他可以和許優,產生濃烈的姐弟親情。
他會憐憫大周底層百姓的不幸,卻無法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