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春暗道不妙,急聲道,“許舒身份非比尋常,一味用強,隻怕後果不堪設想,樊先生三思,容我去勸過特使。”
樊立春冷笑道,“穀先生,我知你立功心切,但你也應該知道,特使丟的是何物。”
穀春怔住了。
他焉能不知趙乾坤的急不可待,傳國璽丟失,對趙乾坤而言,無疑滅頂之災。
趙乾坤顯然是急了,什麼都顧不得了。
“死則死矣,許某何懼?”
許舒朗聲喝道,實則暗示穀春趕緊離開。
穀春重重一跺腳,“我去找特使說去,我就不信特使會看不明白這點兒事。”
穀春才轉出門去,便見著四名力士,扛著一個一人高,五尺寬的巨大刑椅。
烏黑色的刑椅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穀春心中一震,猛地想起總刑司裡傳說級的刑椅。
他來不及細看,加快腳步,朝外奔去。
哐當一聲,沉重的邢椅落在監房的青石磚上,騰起一陣細灰。
樊立春冷冷盯著許舒,“我知道你是體士中的強者,有能力打翻這把椅子,破門而出。
我也相信能攔住你的人不多,但我得提醒你,北海艦隊正在給逐日號護航,三個小時後,北航艦隊才會結束演戲。
我想這三個小時,足夠咱們好生交流一番,你說呢?”
“隨你心意!”
許舒大大方方往刑椅上一座,透骨的冰涼從屁股、背後傳來,他心中一驚,“極地冰鐵!”
啪的一下,樊立春一掌拍在椅背頂端的圓形按鈕上。
哐當一聲,機括觸發,許舒雙手雙腳,外加背脊,瞬間鎖死。
更可怕的是,汩汩冰寒邪毒,正順著他奇經八脈湧入,逼得他不得不鎖死穴竅。
穴竅鎖死,冰寒邪毒越發肆無忌憚,封禁周身筋脈。
除非他離開椅子,否則穴竅不得開啟,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
樊立春大手一揮,四名力士退出,門從外間鎖死。
“人給我清空,三個小時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到此。”
“遵命!”
踢踏的腳步聲遠去,樊立春晃著膀子,走到許舒近前,皮笑肉不笑的兒盯著許舒道,“提醒你一個事實,凡是坐上這把椅子的,最後活著從這把椅子上走下來的,一個也沒有。
唯一的區彆是,有的人走得舒坦,有的人受儘地獄之苦。
我記得,我手下的犯人,有一個在這把椅子上待了足足一年零十三天。
他什麼都招了,連小時候偷看自己舅媽洗澡的事兒都說了,我還是沒讓他立時就死。
因為他耽誤我時間了,讓我不痛快了。
凡誰讓我有一點不痛快,我必百倍報之,勿謂言之不預。
我知道,你有所恃。
你的資料,我仔細看過,說句了不起,都是貶損。
你當得起超凡脫俗,軍中傳奇。
就憑你的特級英雄稱號,護國者勳章獲得者的經曆,用官麵上的手段,沒誰能收拾你。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惹上趙公子。更不該摻和進傳國璽的大桉裡來。
你應該明白丟失傳國璽,對趙公子而言,是何等的災難。
在這樣的災難麵前,彆說你是護國者勳章獲得者,就算你殺了禾國的大光明皇帝,趙公子也放不過你。
行了,好的壞的,我都說了,算是和你交了實底。
所以,我希望你最後的僥幸之心,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