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甄拱手道,“那日鐘甄棄先生而去,為的正是今日,還請先生見諒。”
農勁鬆含笑道,“事有經權,公子能這樣取舍,農某很是欣慰,何來見諒一說。”
“鐘師弟,你和農先生要敘舊,咱們換完人,你們怎麼聊都成。”
許舒一襲鬥笠覆麵,讓鐘甄看不到他表情。
鐘甄冷笑道,“沒那麼簡單,我不止要伱放人,還要你將在綠柳盟作惡的事,如實寫下來。”
許舒怔了怔,仰天打個哈哈,“鐘師弟,你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你有人質,我也有人質,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鐘甄冷笑道,“姓許的,彆以為旁人都是傻瓜,隻準你隱在暗處謀算。
自你的身份曝光後,我興周會專門成立了……”
“公子住口!”
農勁鬆厲聲喝道。
許舒抬手運指,封住農勁鬆數處穴道,讓他噤聲。
鐘甄冷聲道,“這位秦冰秦小姐,不止是你的老師,也是你的相好吧。
師生戀,玩得挺新潮,當真是羨煞旁人。”
他對許舒的事跡,研究極深,吃定許舒便是舍了性命,也會救秦冰。
他自以為捏著一張王牌,如何肯與許舒一對一交換。
秦冰蒙在黑袋中的俊臉,聞言羞紅,在她家族內部,也不是沒人這般非議。
雖說,眼下大周鼎革,邁進新時代,但天地君親師的觀念,早就深入人心。
秦冰最是忌諱旁人如此議論。
許舒哈哈大笑,“怎的,師弟,你嫉妒了?是了,你喜歡的晏紫小姐,好像也鐘意我。
論文采,論風流,論修為,論劍術,師弟你好歹也是堂堂王孫,怎麼就混得樣樣不如我?”
霎時間,鐘甄滿臉鐵青,雙瞳充血。
許舒是個臉皮厚的,早就練就了唾麵自乾的本事。
鐘甄卻不一樣,出身名門的他,若非逼不得已,絕乾不出挾持女流的事兒。
他挾持秦冰,和許舒交換人質,已經讓他傷到自尊了。
許舒此刻開啟的嘲諷,幾乎戳中了鐘甄內心最陰暗的痛點。
自打金銀島和許舒爭鋒失敗後,鐘甄越想越過不了這關,幾成心魔。
最後,他坐閉死關,劍道大進,才肯出關。
出關之後,恰逢農勁力主經營亂星峽穀,鐘甄就跟著來了。
左群峰宴會當晚,鐘甄誅滅大風,以境化境,修成劍五,整個摘星峰都震動了,屬實是鐘甄生平的高光時刻。
他本打算,繼續在左群峰的壽宴上,大放異彩,鞏固自己濁世公子、天才王孫的人設,以此擴大影響力,為將來壯大興周會打下良好根基。
沒想到,恰逢陳敞橫空出世,一首首驚才絕豔的詩句,將鐘甄搶得風頭全無。
若陳敞隻是陳敞,也就罷了。
沒想到陳敞和許舒合二為一了,此刻,許舒提及鐘甄在各個領域都不如自己,簡直就是扒開鐘甄逆鱗,還往裡麵灌濃鹽水。
鐘甄沒氣得原地爆炸,已經算養氣功夫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