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所謂的“他”,正是前任許舒。
準確的說,是前任許舒留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團。
許家人的出現,觸發了這些記憶團。
陳敞的靈魂和許舒的身體,融合得很奇妙,大多數情況下,陳敞就是用自己的靈魂掌控著這具身體。
可當有高度情緒積累的記憶團被消解後,他便會融合繼承許舒的情感。
比如,姐姐許優、外甥女明月。
她們沒出現前,許舒對她們完全無感。
可當她們出現後,記憶點觸發,過往情感不可抑製地被帶入他的靈魂。
如今,不是親人,也是親人了。
東都許家也是這般,即便他聽了便宜奶奶雲裳和便宜爺爺許鶴年的虐戀和悲慘遭遇,他也隻當是聽了個故事,完全代入不了感情。
因為前任許舒沒有這個記憶團。
所以,他此番進東都,隻盼著許家彆來找自己,自己自也不會去招惹許家。
可當作為許家代表的許錦第一次出現在許舒的寢室後,前任許舒對許停雲的情緒點一下被觸發,前任對許家的厭惡,再度完整地被現任許舒繼承。
許環山當然不明白許舒說的“把他驚動了”是什麼意思,他隻知道此刻的自己痛苦萬分,亦後悔萬分,為何要接這麼個破任務。
哐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卻是外麵偵知到了裡麵的動靜兒,許舒鬆開手,許停雲的身體如破布袋一般從牆壁上滑落下來。
“好大膽子,在這裡還敢動手?”
衝進門來的白衣管事厲聲喝道。
“這是我家事,旁人不必摻和。”
許舒淡然說道,隨即又是一拳。
許環山哇地一下,又噴出一股胃酸。
白衣管事知許舒凶惡,趕緊拖了許環山離開。
許環山去後,許舒暗暗後悔,後悔打錯了地方,弄得滿地酸臭,還得自己接水衝洗。
忙活一陣後,室內總算潔淨。
許舒將許環山送的一堆物件兒,全收進綠戒中,坦然地上床睡了。
一覺睡醒,眼皮上竟有刺目的光亮傳來。
許舒吃了一驚,翻身坐起,正有陽光從西側的窗戶射入。
他正好奇怎麼來的窗戶,以為自己睡夢中被挪換了地方,低頭一看,床還是那張床,新鋪的褥子還有淡淡的玫瑰香味兒,這都是許環山孝敬的,錯不了。
“行了,別瞅了,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許舒一抬頭,便見西邊的角落裡坐著一人,不是黃仲勉又是何人。
他搖了搖頭,終於搞明白,異變是陣旗存在與否造成的。
房子還是那間房子,以前有陣旗控製,仿佛置身於密室。
現在陣旗挪走,立時恢複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