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刀小小年紀,待人接物竟如此沉穩,不愧是老磨刀伯爺的血脈。”
陳文秋冷聲道。
陳文夏哼道,“有小聰明,而無大智慧,瞧見他臉色沒有,氣色灰敗,一準也是在許舒手下吃了大虧。
他不去找他老子,反倒來尋你我,無非是想讓咱們挑這個頭,收拾了許舒。”
陳文秋一臉痛惜地道,“大哥的意思是,這個頭還不該挑麼?
沒聽周文刀說麼,夢刀的嘴皮子都被磨沒了?姓許的,年紀輕輕,好毒的手段。”
陳文夏道,“夢刀嘴賤,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我早琢磨著要打落他滿嘴狗牙,現在好了,有人代勞了。”
陳文秋眉頭緊皺,陳夢刀正是他的幼子,向來疼愛有加。
陳文夏冷聲道,“不是你大哥嘴毒,銀槍小霸王,聽聽,這是什麼名聲?
如今已經立憲多少年了,舊日王公都沒有多少體麵了,一個梁武郡公的爵位算得了什麼?
彆看執政現在冷眼旁觀,任憑咱們這些勳貴跳得歡,我看早晚得拉個清單。”
陳文秋哼道,“便是拉清單,也由不得一個賤種來落咱家的臉麵,這口氣,我咽不下。”
“咽不下?你比諸劍山的宗長老如何?比諸劍山賞功堂的十餘高官又如何?”
陳文夏冷聲道,“許舒是何等樣人,經過賞功堂的一番風波,你還看不明白麼?我看你這輩子一個二等將軍是要做到底了。”
陳文秋甕聲道,“大哥有話直說就是,我承認我腦子沒你好使。”
陳文夏道,“虐打夢刀,威逼周文刀,暴打巡防營統領,樁樁件件,彆說是他,就是你我,敢明火執仗地乾麼?囂張到這個份上,真當東都沒王法了?”
“著啊!”
陳文秋一拍大腿,“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姓許的這分明是作死嘛。”
“作死?不,他這是在立威!”
陳文夏道,“當時的情況,他既要出手,索性就下狠手。
不用鐵血立威,就憑周文刀那幫家夥的尿性,豈能不反撲?現在周文刀縮了,竟想誘使你我出手,簡直荒唐。”
陳文秋道,“我不介意被旁人說以大欺小,如此折辱我兒子,我這個當老子的怎麼報複,都是應當應分的。”
陳文夏嘿聲道,“我說了許舒狂,人家是狂的聰明,狂的有資本,老二,你憑什麼狂?大周的王法,治不得許舒,還治不得你麼?”
陳文秋摸著後腦勺道,“大哥,你怎麼儘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憑什麼大周的王法治不得許舒?”
啪嗒一下,陳文秋把一本書仍在茶幾上,“平日裡讓你多讀書,多看報,多關心時事,你非不聽……”
陳文秋任憑大哥叱責,抓起書本瞅了瞅,心中越發好奇了,他手中拿著的正是一本東都大學一年級的國文教材,才翻了幾頁,他便看到了那首最近大名鼎鼎的正氣歌。
他將書合上,“不就是那首正氣歌嘛,我知道這首詩歌是許舒寫的,也承認他寫得極好,足以流傳後世,這又怎麼了?就憑他拍了執政馬屁,就可以縱橫天下?”
陳文夏一臉苦笑,“老二,你以為執政的馬屁,是那麼好拍的,多少人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腳上了,什麼下場?沒事兒多讀幾遍正氣歌。
你怕是不知道,鼎革元年,執政辦公室就成立了專門工作組,負責執政的形象營造工作,人家工作組組長都說了,他們忙活這些年,也不如許舒那小子的一篇正氣歌。
九月一號一開學,你可以去大中小學走走,把各個年紀的語文書都拿出來翻翻,保管都有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