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並不理會鬥笠客,隻含笑盯著秦遠山。
他摸不清秦遠山為何約自己下棋,索性加上賭注,將水攪渾。
“你想賭什麼?”
秦遠山輕輕敲擊棋盤,臉上笑意更濃了。
“前輩當知我何求?”
“這個老夫愛莫能助。秦家和納蘭家的親事,是犬子定的,我首肯的,後天就是訂婚之期。兩家聯姻,關係兩大家族,豈可一局棋而毀棄。”
秦遠山的回答,並不讓許舒意外。
“既如此,這棋不下也罷。”
“看來小友的賭性當真極重,這樣吧,除了你方才所求。其他的賭注,任從你心。這棋癮早不犯晚不犯,偏偏這時犯了。”
許舒越發好奇,秦遠山為何非執著找自己下棋,他本想一口回絕,便即抽身。
忽地,一道靈光閃過,“既如此,晚輩奉陪便是。”
說著,許舒攤開大手,一個玉盒現在掌中,打開來,一枚白色妖核靜靜存放其中。
秦遠山眼睛一亮,“先天妖核,還是白色,堪稱稀世珍寶,看來小友對弈棋之道,頗有心得。”
許舒道,“晚輩彆的沒有,唯有膽色,一枚白色妖核,還輸得起。敢問前輩,將何物下注?”
秦遠山皺眉,“我倒是有幾件寶貝,要麼不如你這妖核,要麼遠遠勝過。拿貴的,我心疼;拿賤的,我吃虧,實在是難。”
“前輩年高德劭,自然不會讓晚輩吃虧。”
許舒便宜話說得飛起。
秦遠山搖頭,“你小子彆拿話套我,賭桌上無大小,你願吃虧,我亦不願吃虧。我就拿此物來賭,你可有合適的。”
便見秦遠山取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石頭,石頭通體都是切麵,棱角分明,色澤淺青,質地潤澤。
“炁石?”
許舒眉毛挑起。
他見過炁石,都是烏沉沉的顏色,且形狀並不規則,眼前這枚,質地溫潤,形狀接近規則,而且是淺青色,看著就十分靈動。
“烏色的,不過是沒入品的,算不得寶貝,隻是眼下稀少,待炁幣發行,也就不算什麼了。老夫這枚雖是最下品,但終究是入品的,目下,市麵上,鳳毛麟角的存在。”
秦遠山含笑說道。
許舒道,“前輩連夜晚泛舟,都要抱著棋盤,足見是此道高人。此番賭注,晚輩注定輸麵大,贏麵小。前輩如此拉抬賭注,實在有些不地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夥子不爽快。”
“寸步不讓,寸土必爭,老先生好大方。”
“哈哈哈……”
秦遠山道,“也罷,老夫就用這炁石,堵你這妖核。”
許舒擺手,“晚輩好賭不假,但從不占人便宜,晚輩就用這枚炁石,賭前輩腰間的玉墜。
明黃色的東閣暖玉,必是禦賜之物,雖非超凡寶物,但能被前輩佩戴,想來是罕有寶物。
晚輩手中超凡寶物不少,但禦賜的皇家之物,一個也無,就賭此玉墜如何?”
秦遠山解下玉佩,細細摩挲,“你小子眼光真毒,此枚玉佩,是明玉帝拜我為太子少師時,賞賜給我的,跟著老夫已快四十個春秋。
也罷,與其百年後,便宜我那不肖子,不如今朝以之為注,搏一晌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