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了微微曲身,作出弱柳扶風地嬌柔姿態,立時營造出一股哀婉意態。
“還真是訓練有素。”
許舒暗自嘀咕,他觀察入微,一眼就看出張了了是在表演。
他也能理解,若秦冰、晏紫不來,以張了了的姿色、名氣,自能獨擅勝場。
現在,秦冰、晏紫一到,張了了立時被壓得豔光全無。
張了了沒有反應,才是真的奇怪。
“這怎麼行,了了小姐怎能走?”
薑副監正皺眉道,“天下美女千千萬,稱得上才貌雙全的,又有幾人。
東都演藝圈中,誰不知了了小姐文才無雙,豈是常人可比?你走了,咱們這風雅會,立時就黯然失色了。”
“是啊,了了小姐,你可惹薑監正不高興了,咱們今天都是來作陪的,哪有客人沒說散,咱們做陪客的先說散。”
眾人紛紛出聲勸阻,張了了眉間閃過一抹得色,團團一福禮,“是了了失言,諸君勿惱。”
“這張了了,忒也矯情,不喜歡咱們在這兒,咱們告辭便是,做這一套給誰看。”
秦冰悄聲道,“晏妹妹,不樂意在這兒待,咱們就走。”
秦冰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張了了對晏紫的敵意,更知道張了了這番作態,正是衝晏紫來的。
晏紫挽著秦冰手臂,低聲道,“她是混文士圈子的,走得更高端路線,我可不值得人家妒忌。
挨不著的,左右是費先生請咱們來的,不好下人臉麵。”
“費老沒這麼小心眼,你可彆替我想。”
說著,秦冰便要拉晏紫上前跟費老招呼一聲,便待離開。
許舒笑道,“多熱鬨啊,咱們憑什麼不待?”
秦冰瞪眼道,“你怕不是想看美女吧,我看你眼睛快黏到那張了了的大白腿上了。”
“人家都敢露,我還不敢看?”
許舒笑道,“不過,渾身排骨,也沒啥看頭。”
秦冰白他一眼,許舒接道,“都說人這一生,改變命運的機會,其實隻有那麼三兩次。
機會來了,不把握住,豈不抱憾終身。
眼下,這麼高端的舞台,小晏你不抓住嘍,還等什麼時?”
他話音方落,便晃著身子,朝圈子中心走去。
就在他們談話的檔口,那邊的張了了自承失言,被眾人起哄,半推半就地作了首詩,曲江池上,炸開兩朵焰火,引得眾人叫好。
即興作詩,能引動心焰陣,已極為不易。
文娛圈子,張了了能獨冠群芳,正因她能在東都頂級的文士圈子唱和。
女子有八分美,已稱得上美女,再有三五分才華,便是才女。
美女加上才女,想不受人追捧都難。
就在眾人高聲稱讚之際,便聽一聲道,“東都的文娛圈子,已經墮落到這等地步了麼?
如此平庸之作,也能道出一聲‘好’來?久聞張了了大名,今日一見,深覺見麵不如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