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在春山港待的時間不算短了,耳濡目染,收獲的消息不算少。
至少目前,整個大秦還算安穩,比當初大周的內部混亂情況,要好上許多。
郭源傲然道,“遼海一帶,我北海宗乃扛鼎宗門。
閣下若肯解了我的血命魂符,郭某可作保,我北海宗將收下阿跳為關門弟子,自能保他一世安泰。”
許舒眼睛一亮,“如此說來,遼海一帶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便是北海宗?”
郭源愣在當場,他做夢也沒想到許舒竟是這樣做閱讀理解的。
“昂!”
一陣淒厲蛟吟傳來,魁蛟竟扭曲著身子掠空飛來。
十數道白光在魁蛟周身炸出一片亂銀,魁蛟卻死死護住它背脊上驚慌失措的阿跳。
“混賬!”
“找死!”
“大膽!”
寶春山、陸蒼山、烏參將、藏劍老人都急了,嗷嗷往天空衝去。
“誤會,誤會……”
郭源飛升而上,搶先一步攔住追兵,卻是二十餘人的龐大隊伍。
“昂!”
魁蛟在許舒身前落定,小心翼翼地將阿跳拱到許舒麵前。
許舒接住阿跳,“怕不怕?”
阿跳用力搖頭,不敢直視許舒的眼睛。
她完全無法和眼前這個能力敵一蛟的神仙眾人,和那個可親可敬的怪大叔認成一個人。
許舒揉揉她的小腦袋,“習慣就好。”
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阿跳的變化。
但人生從來不能停留在初見,無愧於心便好。
“昂!”
魁蛟又啼叫一聲,猩紅的雙目透著委屈,猛地朝西邊擺動蛟頭,顯然是想許舒批準它複仇。
適才,魁蛟被打得頗慘,但為全力護衛阿跳,魁蛟不敢反擊。
現在有蓋世魔頭坐鎮,在蛟龍的認知裡,就是真龍來了,它也敢上去比劃兩爪子。
“在下忝為北海宗宗主陳宗甫,感應符兵被殺,攜全體長老來探究竟,偶遇孽蛟,猜到符兵必慘死其手,故而追擊,絕無攻擊阿跳小姐之意。”
一個白袍中年越眾而出,橫列虛空,衝許舒拱手一禮道,“驚聞閣下強迫鄙宗郭長老簽下血命魂符,陳某鬥膽請閣下撤去此符,交出惡蛟。
陳某可做主,將阿跳小姐收入北海宗,悉心教導。”
“宗主,這人脾氣不好,語氣不能太硬。”
郭源急了,悄聲喊道。
他才迎上眾人,便說明了情況,當聽說許舒單手降魁蛟,所有人都震驚了。
不然以陳宗甫向來崖岸高峻的脾性,在郭源被血命魂符強行禁錮後,是絕不會說出軟話的。
可這番軟話,在郭源看來,還是有些生硬。
“敢問尊駕高姓大名?”
陳宗甫見許舒不接茬,再度高聲發問。
許舒轉頭看向藏劍老人,“你那兒的血命魂符還夠不夠?”
藏劍老人一陣背脊發涼,躬身道,“前輩,北海宗乃當世數得著的宗門,二十餘位長老齊出,便是蓋世大能也要避其鋒芒。
他們合練的北海劍陣,曾斬殺過成年大風妖,前輩不可……”
許舒皺眉,“囉嗦。”
“尊駕既然如此托大,我北海宗便聯手向前輩討教幾招。”
陳宗甫高聲喝罷,一揮手,二十餘位長老同時祭出寶劍,霎時,漫天丹息交織,炸開一片銀光,竟將日光都壓下去了。
瞬間,銀光越來越亮,恐怖的亮光散發出死亡的威壓,讓魁蛟猩紅的雙目都忍不住流露出懼意。
若不是許舒的威懾還在,它早就尾巴一甩,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