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她為此鬨過笑話的,那是大家在一起聊天,不知道誰就說起了滑鐵盧,凱西搶著說道,滑鐵盧,我知道啊,是華盛頓在美國指揮的戰役吧?我們幾個麵麵相覷,說什麼好呢?後來想起來,這個是高中世界史,她沒有學過啊,所以不知道也不為過啊!
其二,就是凱西啊,個頭不高,往高了說也不過155左右,可是她呢,平時又不習慣穿高跟鞋,總是穿著一雙平底鞋,那就沒有辦法了。所以這是她的硬傷,經常聽到她和麗薩討論,怎麼增高,怎麼搭配能顯得更高一些,嗬嗬。
有一個禮拜六的早上,我們離老遠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大家也沒有在意,以為肯定是麗薩唄。誰知道,看到的卻是凱西搖搖晃晃走了進來,她今天陡然高了不少,再往腳上一看,乖乖,凱西竟然穿上高跟鞋了,而且差不多有10厘米高啊。
顯然她一時半會還駕馭不了這個高度,甚至連平衡都掌握不太好,雙臂微張,身子前傾,屁股撅起,好像個鴨子似的,大家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特彆是諾曼,還跑了過去,圍著她像看猴戲一樣,嘴裡發出“嘖嘖嘖嘖”的聲音,不知道是稱讚呢,還是其他的意思。
凱西一緊張,左腳一下子踩偏了,要不是旁邊的麗薩眼疾手快給扶住了,肯定要摔倒了,不過這麼一下子也夠她受得了,腳崴了,沒等中午下班呢,腳脖子就腫的碗口粗,都變紫色了。她們幾個女生趕忙扶著凱西去看醫生,接連推拿了好幾天才好,那幾天凱西都是單腳一跳,一跳的來上班,差也出不了了,不過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見她穿過高跟鞋了。
實事求是的說,凱西做事利索,嘴巴乖巧,深得人心,不否認她的優點,不然也不可能成為領導們都喜歡的人。但是呢,她可能自恃有領導們的寵愛,再加上她年紀不大,很多時候還是率性而為的多,平日裡就有些氣焰囂張,蠻橫霸道,經常是得理不饒人,對彆人完全不寬容,講話從不給彆人留情麵,性格潑辣,籠絡自己的小團體。
我初來林道,在公司一沒資曆,二沒經驗,人家已經是老員工了,並且有了一個成熟的圈子,再加上因為工作和能力的關係,我要經常和她打交道,甚至去向她學習一些技巧,當然就更不能得罪她。為此,我也是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和她搞好關係,往小了說,咱不能和一個女孩子一般見識,往大了說,是有被排擠掉的可能的,以她的作為,人家隨便到領導跟前打個小報告,就夠我喝上一壺了。
剛進公司的時候,有好幾次在路上遇到了她,我搶先和她打招呼,卻被她當做了空氣,很尷尬,可是沒有關係,咱就自我解嘲的再打一次招呼唄!有時候開會,我一發言,不是被她居高臨下的批評一番,或者指教一下,就是平白無故被她搶白一頓,過錯都推我身上。
但是我並不以為意,選擇了欣然接受,因為我清楚,如果我反駁辯解,很容易引起她團隊的群起攻擊,最後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選擇忍氣吞聲,而且絕對沒有想著報複,主要是覺得沒有必要。
不過隨著我和愛瑪,露西她們幾個打交道的時間長了,彼此熟悉了,再加上我幾乎一力承擔了她們所有的驗貨報告的翻譯,平時一起出差的時候,所有的力氣活我也都包了,自然而然就博取了她們幾個的好感,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她們幾個都是很開朗,正直的女孩。
我和她們搞好關係,首先是有著天然的優勢,就是經常要和她們一起出差,一坐車就是幾個小時,聊的多了,自然就認識到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了。其次,是因為我心裡很清楚,她們兩個可是戴維的子弟兵,我要想搭上戴維這條線,她們幾個是不可或缺的一條捷徑,我相信自己的付出一定是有回報的。
果然,有時候,我被凱西欺負了之後,就會選擇在她倆麵前輕描淡寫的說上兩句,辯解一下,最起碼是想讓她們知道事情的原委,萬一凱西她們幾個在戴維麵前告我狀,我相信愛瑪和露西一定會替我澄清的,即使她倆隻是三言兩語,但是一定會勝過我的一大堆解釋的。還有,女孩子們都是住在一個小區,甚至一個宿舍的,她們朝夕相處,溝通頻繁,來往方便,我也希望能夠通過她們倆把自己的善意傳遞過去。
除此之外,我選擇了主動,找準一切機會和凱西拉近關係,消弭距離,譬如談到她家鄉的時候,我就裝作很激動的樣子告訴她,我女朋友就是湖南的,但是呢,她小姑是嶽陽的,她小時候經常去嶽陽玩,譬如什麼嶽陽樓啊,君山島,石牛寨,還有什麼平江起義紀念館等等,然後等她搭上話之後,就很真誠的請她給介紹一下這些景點。
最後畫龍點睛的加上一句,我女朋友說了,她好多年都沒有去過嶽陽了,嶽陽肯定變化很大了吧?沒有想到這麼巧,能夠通過我遇到了你這個老鄉,她說了,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一定要請你一起坐坐,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其實,梓彤根本沒有去過嶽陽幾次,隻是在小時候跟著爸爸,伯伯去過一次平江而已,這些都是我瞎編的,雖然說的有鼻子有眼,可是說的時候,臉確實有那麼一點發燒,可是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拍凱西馬屁,還不是往人家的心眼裡碰啊。
其實我也清楚,凱西未必會當回事的,彆說梓彤不是嶽陽的,就算是嶽陽的,又能算得了什麼?我這隻不過就是找了這麼一個由頭,想和凱西搭上話而已。當我說這些的時候,凱西笑靨如花,饒有興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總之,在林道期間,我和凱西的相處還算是不錯的,沒有發生過大的衝突和不快,當然這也符合我的一貫處世原則:換位思考,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隻要不危及到生存,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了。
琳達,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那位姐姐,她是湖北荊州人,專門負責公司的小配飾跟單的,性格不錯,溫文爾雅,老實本分。關於她倒沒有多少故事,她平時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之外,就是他的弟弟,一個北體畢業的體育高材生。琳達聽說是師範學校英語專業的,畢業後,肯定是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家中學做了老師。
可是即使是學校,也不是一方淨土,同樣的脫離不了爾虞我詐,爭權奪勢,而她的性格恰成了她最大的短板,本來想著自己無欲無求,兩邊都不得罪唄,結果卻是把兩邊都得罪了,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種氣氛,憤而離職,來到了深圳,先是去了一家台資廠,後又進了一家以色列廠,最後來到了林道。
這樣的生活,本也很適合她,同事之間以工作為重,很少爭鬥,可是她弟弟的到來打破了她的美好生活。他弟弟師範畢業後到了一所高中當體育老師,僅僅乾了一年,死活不願意了,竟然沒有和家裡人商量,偷偷的辭了職,跑到了深圳。親弟弟來投靠,姐姐總不能拒絕吧,可是,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他弟弟作為一個體育生,最適合他的就是體育老師,可是他如果想當老師當初就不會來深圳了啊。結果當他奔波了幾個月之後,要不就是做了幾天,被人家給開了;要不就是沒做了幾天,自己一分錢不要,跑回來了。琳達一問原因,他就一句話,不符合他的規劃。那你的規劃到底什麼啊,問他,他守口如瓶。
這一番折騰,一轉眼就過年了,他借口過年期間職位太少,暫時不出去找工作了。一開始還對他姐姐說,他準備先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儲存儲存能量,來年再戰。琳達聽了,還是很高興的,弟弟這一年來,雖然什麼都沒有乾成,可是現在終於開竅了,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想去提升自己了。
可是過了年,不見他出去,一問,說是等3月份吧,過了三月份,又推四月份,過了四月份,又說過了五一,最後,索性連日期都不給了,每天就是待在家裡,看看球賽,看看書,買買菜,做做飯,這倒好了,成了家庭婦男了。
琳達也是醉了,說又說不得,罵又罵不得,為了讓他出去工作,琳達是什麼招都使了,讓爸媽勸他,他倒是答應了,可放下電話,照樣是恢複原狀。既然還這樣不行,那就給他找份工作唄,於是琳達,每次見到熟人,或者是朋友,都是問對方能否提供個職位給她弟弟,可是大家都是打工的啊,最多也就是能提供點訊息而已,誰也沒有那個權限能直接給份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