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廊就更彆提了,多的很啊,隻見美發店的標誌燈一家挨著一家,藍紅白三色條紋霓虹燈閃爍不停,在絮絮叨叨重複著過往,卻很少有“美發店”標有店名。
店的麵積都不大,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家店裡都是裡外套間。一盞盞昏暗的燈下,“發廊妹”們個個濃妝豔抹,穿著暴露地坐在通透的玻璃門裡,緊盯著街上行人,甚至有的“發廊妹”還倚在門旁,向路過的男子拋著媚眼,賣弄風情。
離著好遠就喊“帥哥,洗頭了”,“先生,進來嘛”等等,有的甚至還起身過來拉客人,我離著好遠就嚇得趕忙逃離了。
最後在村口發現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溫州發廊,門口並沒有人,我在旁邊觀察了半天,並沒有人出來拉客啥的,再仔細一看,理發座位上竟然還沒有人在剪頭。很好,為什麼呢?因為我不想排隊,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沒有人剪頭最好了,進去之後直接就能開剪,完事後直接走人,多方便啊,想到這裡,便徑直走了過去。
走近門口,才發現裡麵空間很大,在左邊靠牆的一周圈沙發上赫然坐著十幾個穿著粉紅色t恤,白色超短裙的年輕小妹,還沒有等我說話呢,坐在門後麵的一個大約20來歲,個頭不高,精瘦精瘦的男的,趕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衝著我說道,老板,你好,歡迎光臨,你挑個小妹先洗個頭了,等下再做其他的服務。
之前剪頭都是要先乾洗,然後再開剪,這個程序我還是很清楚的,但是今天忽然麵對著這麼一大群青春靚麗穿著暴露的女孩子,看著她們一個齊刷刷掃向我的眼神,我竟然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看到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這個家夥又打量了我一下,笑了,熱情的說道,老板,有熟悉的小妹嗎?要不要我給介紹一個?
我心想,不就是洗個頭嘛,找誰洗還有什麼差彆嘛,於是就順手指了一下那個坐在門邊的一個個頭不高,很苗條,披散著頭發,手裡正拿著一本畫報的女孩子,說就她吧。
那個男的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說了聲,老板好眼力。然後一揮手,打了個響指,衝著那個小妹喊了一聲“26號”。我心裡不禁有些奇怪,也覺得這個家夥有些滑稽,搞笑,心想不就是洗個頭嘛,這還需要什麼好眼力啊,誇人也沒有這麼誇的吧,你這個家夥還真有點莫名其妙哎!
那個女孩聽到了他的喊聲,慢騰騰的放下手中的畫報,不緊不忙的走了過來,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趕忙走過去坐好,她從旁邊拿過來一塊潔白的圍裙給我搭在胸前,然後從脖子後麵係了一下。
可能是係的時候,前麵有些翹了了起來,她沒有繞到椅子前麵來,而是翹起腳尖,探著身子,整個上半身壓在我的肩膀上麵,試圖去扯平一下圍裙的前擺
我一動不動,側眼看了看她那紅撲撲白嫩嫩的小臉,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說實話,深圳這邊的乾洗頭確實很舒服,特彆是手指輕輕敲打太陽穴的時候,幾天的疲勞似乎一掃而空了,雖然有些貴,可是難得享受一回啊,倒也算是值了。
洗好,吹乾後,這個女孩拿起一個一次性紙杯子,往裡麵放了一些廉價的花茶,在飲水機上倒了大半杯開水,朝我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先生,請跟我進去。
我心裡犯著嘀咕,心想,不在這裡剪頭還去哪裡啊?可是咱又不好意思問,總不能顯得咱啥也不懂,和一個鄉巴佬一樣吧。又一想,對啊,人家可能不在外麵大廳,可能是在後麵剪頭呢,剛剛進來時候不就是看到了這外麵確實沒有人在剪頭嘛。
我便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她肉肉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前麵帶路。
她帶著我穿過一條走廊,上了樓梯,二樓被隔成了很多個小單間,所有的房門都緊閉著,她直奔一間小房子,推了一下,沒有推開,估計可能裡麵有人。她有些生氣的嘟囔了一句,繼續朝裡麵走,又推了一下一間靠窗戶的,門開了,她示意我先進去,隨後她也進來了,順便帶上了房門。
這應該是一間按摩室吧,不大,窗戶上掛著一道海藍色的窗簾,房間裡燈光幽暗柔和,牆壁上掛著幾幅身穿比基尼的女明星海報,擺出各種撩人的姿態,令人大飽眼福。除此之外,一張按摩床頂牆而放,應該是一米寬的,床上的床單雪白,看起來還比較乾淨,上麵還放著一床竹塊涼席,空調已經打開了,雖然是兩間小房子共用的,可是也是非常涼爽了。
先生,你先躺下,我幫你按摩一下。她將紙杯放到床頭櫃上後,招呼我道。
我心想,彆人家剪頭按摩都是直接躺在椅子上,她們這怎麼還要到房間裡,可是既來之則安之。躺下後,感覺這個按摩床軟軟的,涼涼的,挺舒服,我不禁閉上了眼睛。
你好,先生,請你把上衣脫了。
什麼?我不覺有些奇怪,好奇的“啊”了一聲。
請你把上衣脫掉,這樣好按摩啊。她笑著說。
嗯。我坐了起來,將t恤脫掉,上身就隻剩一件白色的背心了,她順手接過我的t恤在腿上熟練的折疊一下,然後平放到床頭。就是這麼一個微笑的細節,讓我心生好感,眼睛裡流露出了異樣的光芒。
她似乎對在這些都見慣不驚,微笑著道,先生,請趴到床上,先從背部按摩開始……
我按照她的吩咐趴在床上,很快就感覺到一雙柔軟的小手,在我的背上輕柔搓拿,手法輕柔,力道恰到好處,舒爽的感覺讓我感到非常愜意。
正在享受之際,忽然聽到她柔聲問道,先生,力度還夠嗎?
嗯,可以的,我不大受力。我趕忙回答道。
咯咯咯,那你喜歡溫柔點的,是嗎?說話的同時,她的手果然力度小了很多,在我的背上撫摸了幾下。
嗯,嗯。我不由得身子一抖,忙不迭的回答了。
你以前來過我們這裡吧?說著,她的臉靠近了我的脖子,我感覺到一絲熱氣吹進耳裡,有點癢癢的。
沒……沒有……我的嘴頓時不受控製起來,聲音顫抖起來,說話也結巴起來。
哥哥,你彆緊張啊,請翻過來吧……她的聲音很小,很曖昧。
我咬咬牙,翻過身來,仰躺在床上,我看到她撇了我一眼,笑了。我不好意思的閉上了眼睛,希望眼不見為淨,能夠靜下心來
忽然被她的笑聲帶回了現實,我連忙坐起來,低著頭不敢看她,但是又忍不住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她,她笑了笑,輕聲說道,剛才的事,可不能告訴彆人奧。
我眼巴巴地看著她,口乾舌燥地點了點頭,半天才想起來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珊珊就行了。她一邊整理床頭的枕頭,一邊笑嘻嘻的答道。
那你們這裡是不是不剪頭啊?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剪頭的啊,這搞了半天,連一根頭發都還沒有剪呢。
咯咯咯,你不知道啊?我們這裡隻是洗頭按摩的,哪裡有剪頭啊。她又笑了起來,甚至都停止了整理床鋪的動作。
奧,知道了,謝謝你啊,珊珊。
她估計不知道我何意,扭頭看了我一眼,仍然笑眯眯的答道,彆客氣。
我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忽然她又說道,哥哥,下次你要是再來的話,記得要來找我奧。
嗯。我連忙點點頭,可是隨後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搖了搖頭,惹得她又笑了。
我低著頭像做了錯事一樣,跟在她後麵到了一樓,到前台付了錢,她把我送到門口,說了句,歡迎下次再來奧。
我頭都不抬的答應了一聲,就像戰場上的逃兵似的快步跑了出去,一直走出去了老遠,到了街口,才停下身來,猛地一轉身,怔怔的望著那家溫州發廊,掉進了無邊的漩渦裡——深深的自責,恨不得狠很的抽上自己一記耳光。
看來很多事情不能隻看表麵,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更不能莽莽撞撞的隨便去嘗試,不過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冥冥之中老天爺自有他的安排,你想躲也躲不過的,雖然今天做了錯事,可是在這裡糾結也於事無補的,還是要學著儘快成長,讓自己越來越成熟才好。
怎麼辦?頭還沒有剪呢,我轉了半天,好容易在村口找到了一家理發店,不用再洗了,直接開剪,這個時候我才搞明白,正規的理發店門口都是白熾燈,並沒有彩色的。
從理發店出來,找了個電話亭,準備給李紅梅打個電話。說起來不知道是我運氣不好,還是工廠早就想改革了,而我不過是沒有趕上這茬罷了,也可能是我的離職加速了成賢公司的變革,又或者是工廠的訂單量減少了吧。反正,自從我離職後,成賢公司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很正規了,幾乎每個禮拜天都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