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我的性格來說,一般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還是有點不大放心,畢竟自己沒有親自經曆過,所以,我覺得還是多打聽一點情況為好,於是前幾天在辦公室閒聊的時候,我還特意問了一下曾司機這個鎮隆離龍崗有多遠啊?
他告訴我說,沒多遠,很近的,從龍崗坐車往惠州方向走,過了坪西就是惠州新圩鎮了,再過了新圩就是鎮隆了,近吧?
奧,那還真不遠,就隔著兩個鎮而已啊,可笑的是,我那個時候還沒有學會換位思考,以為人家說的很近就是我想像的很近,其實哪裡是那麼回事啊。曾司機說很近,那是以他開車來說,開車行路很簡單啊,無論你走錯了路,還是怎麼的,隻要打幾下方向盤就ok了,在司機的眼裡是沒有遠近的區彆的。
可是我是要坐小中巴去的,坐小中巴那事可就多了去,首先,班車是有班次的,不是你想什麼時候坐就什麼坐的,到早了要等車,到晚了也要等車
其次,一路上,大巴要上客,下客,而且這關外的車幾乎都是私人承包的,他們總是希望一站就能把車塞得滿滿登登,即使拉不滿,他也根據附近工廠的作息時間,在那裡等啊,等啊,直到拉到了期待的人數或者實在絕望了,才會發動車子去下一站,到了下一站,依然如此,也就是說,他是站站停,見人就停,試問這樣子,你又怎麼能確定有多快,多慢呢?
昨天晚上,諾曼的三姐從東莞過來了,她是做什麼的咱也沒有問,很大可能就是在工廠做工的。他三姐這個頭還真不矮,估計得有1米68左右,皮膚很光滑,不過有點黑,紮個馬尾辮,眉毛,眼睛都和諾曼幾乎一模一樣。她上身穿一花格布衫,下身穿一條緊身的灰色牛仔褲,黑裡透紅的臉上帶著放肆的微笑,濃眉下一雙明亮的小眼睛就像掃描儀似的“嘟嘟嘟”“嘟嘟嘟”的不停的掃視著屋裡的一切,弄的我倆十分的不自在,總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作為同事的姐姐,出於禮貌,每次看到她,我們倆總是對她微笑著點點頭,以示友好。可是她呢,根本不予理會,麵無表情,一言不發,隻是瞪著小眼睛使勁的上下打量著我們,我和威廉也隻能麵麵相覷,啞然一笑了之。
諾曼呢,也不說給我們介紹介紹,最起碼也說一聲,這是我三姐,在哪裡上班,來我這裡玩兩天等等吧,這是基本的做人做事方式吧。可是他才不呢,自從他三姐來了,隨時隨地就能聽到或者見到他們姐弟倆的打鬨聲,人家放鬆的很呢,就和在自己家裡一樣,那難道我和威廉兩人是是透明的嗎?
既然姐弟倆都是不懂事的人,那我和威廉自然也不會去自討沒趣啊,大家都是同事,誰也不比誰高貴一些,是的,你比我們工資高些,可是你也沒有花一分錢在我們身上啊,那咱們就各玩各的唄,隻要你不覺的尷尬就好,事後看來,人家完全不在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
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所以她對我們宿舍那叫一個門清,她和她弟弟一樣,說話聲音特彆響亮,給人一種“咋咋呼呼”的感覺,我們在客廳裡就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在房間裡和諾曼的談話,一嘴標準的江淮方言,字裡行間不時的帶著“狗日的”“吊毛”“憨x”等口頭語,真不知道一個女孩是怎麼就說出這些話的,我和威廉兩個老爺們聽了這些話,都有些汗顏啊。
說到昨天晚上她剛來的時候,著實沒把我和威廉給嚇了一大跳。估計啊,她是在諾曼前麵進來的,可能諾曼也沒有給她說我們房間已經住進來人了,所以她進了房門之後,就直撲我們房間而來。
“咣當”一聲把我們的房門就給推開了,其實說推是好聽,感覺就是一腳給揣開的。你想想想,雖然平時諾曼每次過來也幾乎都是毛手毛腳的,不是踢門就是揣門,可是動靜與他三姐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當時我呢,正坐在床沿邊上看英語畫報呢,突然闖進來了這麼一個女人,可把我嚇得夠嗆,第一反應還以為是查暫住證的呢。可是威廉就出了大笑話了,他啊,也是正躺床上看書呢,可是他怕熱啊,渾身上下就隻穿了一個小三角褲頭。
他往門口一瞅,驚著了,愣了足足好幾秒鐘,他才想起來自己還著呢,連忙手忙腳亂的拿起旁邊的被單就往身上蓋,嗬嗬嗬。威廉當時是這個樣子的,我來描述一下:他雙手緊抓著被單提到胸前,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眉毛快攢成了一個圈了,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看我沒有說話,然後便嘴角一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看到他這個樣子了,可把我樂壞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了,接著我借此把威廉給調侃了半天,氣得他“哼哧哼哧“的氣喘如牛。你說說,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這樣的風風火火,不由分說的直接闖進了人家的房間,把威廉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給嚇成了那個樣子,怎麼著也得說聲對不起吧。
可是人家諾曼他三姐,夠有性格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像個沒事人一樣,翻了一個白眼,門也不給關,大屁股一扭,“呱嗒呱嗒”的走了。我靠,威廉趕忙躡手躡腳的下去把房門輕輕關上,然後迅速的把背心,大褲頭穿上,又跑到門口偷偷的往外張望了一下,這才安下心來,衝著我擠眉弄眼了半天。
其實啊,我之前從皮特和諾曼的隻言片語中就猜出來了,她每次來龍崗,都是住在我們這間房裡的,所以當初我剛進公司的時候,諾曼知道我住進了這間房,三番五次的對我口出怨言,言語尖刻,不理不睬的,其實就是出於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