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梓彤的這句話可算是提醒了我,我趕忙從小推車裡把筷子,勺子等又給挑了出來,放回了原處,因為我想起來了,筷子,勺子,鏟子,調羹等等,我們公司多的是啊,就像勺子和鏟子,有不鏽鋼,木頭的,還有塑料的,我明天一並揀幾個淘汰的拿回來就是了啊,何必還浪費這個錢呢?
走到布吉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快12點了,我們這折騰了大半天,又提了那麼一袋東西,真的累了,也餓了,我的意思是在外麵吃完午飯再回去。
可是梓彤不願意,她說,不用了吧,你看,東西咱都買齊了,這不正好回去試試好使不好使啊?
嗯,也行,走吧,我是怕餓著你。
我不餓,要不,我幫你提一下。說著她騰出另外一隻手就要來幫我拿東西。
我趕忙攔住她,這怎麼行呢,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你提兩個包呢
經過一家烤鴨店的時候,順便又買了半份烤鴨。回到宿舍,我們倆嘁哩喀喳的忙了起來,切菜的切菜,刷鍋的刷鍋,洗碗的洗碗,果然好使,下了麵條,就著香噴噴的烤鴨,吃了個飽飽的。
本來以為景振會過來的,可是沒有,估計他昨天晚上加班太晚了,這個時候忙著補覺呢。吃過午飯,很快困意襲來,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趕快起來洗了把臉。
梓彤說天快要黑了,她也該回去了。我勸她說還是吃了晚飯再走吧。她不願意,說,吃過午飯就睡覺了,一點都不餓,還是早點回去吧,昨天匆匆忙忙的過來了,宿舍裡還有衣服沒有洗呢。
也罷,雖然我內心十分的舍不得,每次不見麵的時候,心裡思念的厲害,見了麵,心裡高興的異常,可是每次一分手,我的心又痛的啾啾的。每次相見都比上一次更愛對方,哪怕見了麵,就是互相靜靜的看著對方,喝上一杯平淡無味的白開水,什麼都不說,能見到,在身邊,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說再見的時候,總想著多擁抱一會兒,多親一口,多看一眼,多麼希望早提結束這難捱的日子啊。
最後拗不過她,隻好送她上了去龍崗的車,誰成想,就出事了。
一直到到龍崗都平平安安,從龍崗不是要轉車嘛,一般都是去坪地或者惠州的車,那就要在坪西路口下車的。平時也沒有什麼事,可是今天就在她從坪西路口剛一下車的時候,腳還沒有站穩呢,就被從旁邊飛馳而來的一輛摩托車的給搶了,當然是一個人騎車,一個人實施搶劫了。
梓彤這次背著的還是她的那個大布包,麵積很大,所以對方很容易就從她身後一把抓了個結結實實,順勢直接就往前衝了過去,這個慣性的衝力得多大啊,一下子就把梓彤給帶飛了出去,人狠狠的摔倒了地上,衣服最上麵的扣子都扯掉了,右手臂被戧掉了一大塊皮,鮮血直接就冒出來了。
這一下子可把她嚇懵了,趴在地上半天才回過神來。等她嘗試著坐起來的時候,飛車黨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旁邊停著的幾個等著拉客的摩的司機一個個冷眼相看,默不作聲。梓彤隻好從口袋裡掏出兩片紙巾把傷口捂住,揉揉了麻木的雙腿,忍著痛楚步行回到了廠裡,還好於金麗在呢!
看到她這副模樣,可把於金麗嚇壞了,趕忙帶著她去了離廠門口不遠的一家小診所,醫生一看,搖了搖頭,說,你這傷口裡都進了碎石子了,肉都爛了,要挑出來奧,不然以後怕發炎,會很麻煩的,挑出來之後還要縫針的,不然以後肯定是要留疤的奧。
沒有辦法,醫生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了,醫生先拿酒精往上麵一澆,疼得梓彤“嗷“的一聲,眼淚嘩的就出來了,更疼的在後麵呢,醫生然後用鑷子挑了半天才挑出了石子,然後縫了7針,最後上了點碘酒,掛了一瓶消炎的才作罷。
於金麗心疼的直哆嗦,當時就要打電話給我,想罵我一頓,為什麼這麼晚才讓梓彤回來,受了這麼大的罪,反正不是疼在我的身上。梓彤死活不讓她打,好容易於金麗才作罷。
有的人就說了,你咋不報警呢?遇到這種情況,我們肯定想報警啊,可是關鍵是你報了警也沒有什麼用,上次我去惠州不是被搶了嗎,什麼都做了,可是有一點用嗎?沒有,對他們來說,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其實這也不能怪這個,怪那個,不同的曆史時期,人的使命是不同的。再說了,任何一個社會的進步都是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的,就像現在,有哪個人敢去搶劫,隻要你敢,警察可以千裡追凶,即使你逃到了天涯海角,都會把你捉拿歸案的,這個威懾力太大了啊。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隻能是犧牲品了,誰叫你生活在那個時代呢。
可是下一個禮拜,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也是隻字未提。一直到第二個禮拜,她再次過來布吉的時候,實在藏不住了,才不得不告訴我。可是她既沒有埋怨我,也沒有責怪搶匪,隻是一個勁的自責,說包裡倒是沒有多少錢,就是身份證,邊境證和bp機都被搶走了,都怪她自己沒有注意,早知道就在下車的時候先前後看看就好了
看著她那惴惴不安的樣子,我是既懊悔又心疼,懊悔的是自己怎麼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呢,應該早點讓她回去,否則也不會出了這事了吧。心疼的是那摩托車的衝擊力得有多大啊,想想都知道,她這細皮嫩肉的,那一下子得多麼的疼啊。
我趕忙擼起她的袖子一看,乖乖,雖然已經結痂了,可是整整一大片都是黑紫色的硬痂,厚厚的一層,可想而知,當時得多麼的疼啊,我再掀起她的衣服往背上一看,更不得了了,她的腰這裡一大片鐵青帶紫,這都過去兩個禮拜了,卻還沒有完全消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