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留洗漱完畢,把幾個房門都打開了,大聲的吆喝起來,起床了,大年初一了,起床了這幫家夥一個個不情願的翻了下身,睡眼朦朧,嘴歪眼斜,哈欠連天,慢慢騰騰的坐了起來,不說起來,也不說不起來,反正是一句話也不說,嗬嗬嗬,這算搞什麼啊?
忽然灶上的水開了,傳來“滋滋”的冒氣聲,時間不早了,我隻好衝著他們喊道,哥幾個,這房間裡可就隻有一個廁所奧,你們這麼多人,上廁所可是要排隊的奧,誰要是起晚了,等下尿到褲子裡,那可彆怪我沒事先提醒過你們奧!
嗬嗬嗬,沒有想到,我這一招是真管用,還沒有等我轉身去廚房呢,就見那些家夥像忽然腿上裝了彈簧似的,“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撒腿就朝廁所跑去,那叫一個快啊,真是堪比下山的兔子啊!
可是廁所隻有一個,總要有一個先來後到吧,動作稍微慢了那麼一點的,就隻能委屈一下了,隻見有幾個家夥,捂著肚子,撅著屁股,兩腿夾緊,交叉著在那裡轉圈圈,這副囧樣彆提有多麼逗了,我和老留實在是忍不住了,本想憋一下,人家正痛苦難耐呢,咱這個時候樂是不是有點不太講究啊,可是隨著老留“噗嗤”一聲,我倆那笑的叫一個放肆啊!
特彆是老留,他一邊笑一邊直跺腳,最後可能是笑岔了氣了,用手捂著肚子,嗷嗷的交換,最後乾脆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要是擱在平時,侯弘,老扁他們幾個非得過來收拾老留一番不可,可是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這個閒心來理他奧。
“嘁哩喀喳”“霹靂咣當”這一幫小子就像打架一樣,什麼都爭,我拿出之前在出差在酒店拿的一次性牙刷,每個人給分了一支,等他們洗漱完畢,我已經按照彭城的規矩,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給每個人衝了一碗糖茶,祝福每一個人在新的一年裡都甜甜蜜蜜,順順利利,生活就像掉進了糖罐子一樣。
還有,本來今天是要吃餃子的,這也是流傳了很久的規矩。新一佳呢,當然有賣速凍餃子的,昨天我和景振去買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們倆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給放棄了,為什麼呢?因為咱沒有冰箱啊,你想想,這深圳的氣溫可是10度左右,就算是買回來了,能放多久可就很難說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絕對是撐不到今天早上的。
那又有人說了,那乾脆自己包唄。嗬嗬,這個看起來簡單,做起來確實難度很大,主要是咱們暫時還沒有那個條件啊,麵,陷也可以有,可是和麵的盆也沒有啊,還有擀麵杖等等,反正缺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
身在異鄉,也就隻能將就一下了,但是搞點吃的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我早幾已經煮了一大鍋麵條,每人盛上一碗,外加一個荷包蛋,也算豐盛啊。
這副情景將永遠的鐫刻在我的心裡,十幾個大小夥子,每個人端著一碗麵條,站在客廳裡,“呼啦呼啦”的一邊往嘴裡扒拉著麵條,一邊互相調侃,我忍不住問老扁道,扁扁,昨天開葷了吧?
老扁嘴裡的麵條還沒有咽下去,這個時候,侯弘湊過來了,白了一眼秦鬆,說,三哥,彆提了,還開葷呢。開個屁啊,你可不知道,昨天扁扁真的是已經準備獻身了,可是呢?
嗯?怎麼了?沒看到合適的?我有些狐疑,忙問道,心想,彆看扁扁不咋地,可是要求還蠻高呢!
不是,不是的。侯弘照秦鬆屁股上來一腳,說道,小鬆,你說說,快點給大家講講。
秦鬆嘴裡嚼著麵條,囫圇不清的嚷道,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那個時候那個樣子了啊。
三哥,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幾個下去圍著布吉街轉了個遍,結果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還咋開葷啊?小鬆啊,你這情報也太不靠譜了吧?要是在公司裡,非得被熊死不可啊。
秦鬆不服,一邊繼續往嘴裡扒拉著麵條,一邊扭頭向沈超求救,說,超,咱們昨天來的時候,是不是在車站有人拉住我的手問我的?還有一個也拉你了,對不對?
沈超連連點頭,笑嘻嘻的說道,是的,真的,真有啊!侯弘,你不相信小鬆,也得相信我吧?
這個時候老扁終於騰出空來了,他“哧溜”一下吞下去了最後一根麵條,一抹嘴,非常失望的說道,哎,我都準備好了,想把自己交出去,倒黴啊,傷心啊,生不逢時啊!
江明樂的差點噴了,指著老扁說,扁扁啊,你除了嘴活,還有其他長處嗎?
侯弘不樂意了,說,你這是咋講的?人家扁扁的綽號是怎麼來的?你還不清楚嘛?
老留過來拍了拍老扁的肩膀,安慰他道,扁扁,不要難過,今天咱們回龍崗,一定讓你如願,這錢哥哥我出了,乖
頓時又惹得大家一陣哄堂大笑,老扁急的臉紅脖子粗的,又和大家急赤白咧的爭辯了半天,才作罷
昨晚我們就商量好了今天的行程,準備趁著這個好機會一起去逛逛華強北和蓮花山,華強北倒還好說,我已經很熟悉了,可是蓮花山,那可是深圳的一塊聖地,彆說他們了,就是連我也都沒有去過呢,聽說每逢節假日,簡直就是朝聖的日子,人山人海的,特彆熱鬨。
但是蓮花山可是在關內的,就有個實際的難題橫亙在我們麵前了,是什麼呢?就是他們中間有好幾個人都沒有邊境通行證,這可咋辦啊?忽然我想起了亭說過的,德清花園的那個小關口,有人可以給帶過去。
可是傳言終歸是傳言,萬一不行呢?為了保險起見,景振特意跑去長江廠的保衛處,問了一下保安,人家告訴他說,確實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弟兄們,彆耽誤時間了,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