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彤問她吃飯了嗎,她說剛一下班她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怕趕上不我們,所以還沒有吃呢。
奧,那正好,咱們一起下去吃點吧。
路上,洪晨晨說她這幾天就住在我們家了,準備好好的玩玩,逛逛,初二再回去
吃完飯回來的路上,梓彤買了一袋水果,我們拿了幾個,其餘的都留給了洪晨晨,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該走了,梓彤把鑰匙留給了洪晨晨一把,告訴她注意點,千萬可彆丟了,走的時候,把鑰匙放在床頭櫃上就行了,不用反鎖。
洪晨晨坐在那裡看著電視,吃著水果,漫不經心的答應著,就在我們要出門的時候,她忽然站了起來,對梓彤說,她手裡沒有多少錢了,想找梓彤借500塊錢過個年。
當時我就奇了怪了,你洪晨晨也上班有好幾個月了,再加上年終獎,就算一月份的工資沒有發,那再不濟,也掙了五六千塊錢吧,你們工廠可是包吃住的,你的錢呢?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些不悅的,可是人家明明是說要借錢,再說了也不多,就500塊而已,你不借也不好吧?可是問題是,我們為了安全起見,早就把錢塞到了行李箱的最底層了,如果打開給她拿的話,就太折騰了,翻開錢包,一看裡麵隻有一兩百塊的零錢,梓彤看了我一眼,說,正哥,要不打開箱子吧?
唉,煩人,要借錢也不早說,算了,彆費那個事了,正好我的一張建行卡裡還有2300多塊錢,於是我便掏了出來遞給了洪晨晨,把密碼告訴了她,讓她自己去取吧。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到我們過完年回來,月底她又過來了,把卡給了我,當時我也沒有在意,直接就放回了錢包裡。一個周末,我和梓彤在超市逛的時候,臨時起意,多買了幾件東西,兜裡的錢不夠,於是我便拿出了那張建行卡,準備刷卡。
可是“嗶”的一聲過後,收銀員很奇怪的看著我,說餘額不夠。
不可能啊,之前卡裡可是有23262元的,洪晨晨用掉了500塊,那應該還剩下來1800多塊呢,怎麼會不夠呢?在我的要求下,收銀員又“嗶”了一次,還是告訴我說餘額不夠,弄得我那個尷尬啊,我們倆隻好把東西放下,走了。
出了超市,我還是有些不信,便拉著梓彤去了銀行櫃員機,一查,發現卡裡居然隻剩下34元了,是的,沒有錯,是3塊4毛錢,我和梓彤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個禮拜後,洪晨晨又過來了,梓彤當然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了,於是我就問她怎麼過年這幾天時間就花了那麼多錢啊?
沒有想到她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過年時候,她和同事去逛天虹商場了,看中了幾件衣服,非常喜歡,就沒有忍住,便刷卡買下了。
我聽了後,心裡實在是不爽,搞什麼啊?之前不是說了嘛,隻借500啊,怎麼一點信用都沒有啊,那幸虧我這卡隻有2300多了,要是23000多了,是不是你也能給刷光啊?就是這2300多了,你也要兩個月的工資才能還上啊。咱們退一步說,就算你有急事,要臨時花多一些,也可以,但是怎麼樣也都要和我知會一聲吧,一聲不吭,這算什麼啊?
可是後來更讓人氣憤的是,從那之後她竟然連提都不提還錢的事了,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你這個氣人啊,我特麼的辛辛苦苦掙點錢,憑什麼就給你花了啊?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之前梓彤說她好吃懶做的原因了,從那時候起,我便決定,以後不再和她有什麼經濟往來了,再說了,你還小嗎?你可是78年的人,怎麼能一天到晚的想著占表妹的便宜呢?
算算了,說著說著就離題了,再說當我拖著一個箱子,背著一個包,梓彤背著一個包,拖著一個箱子,到了羅湖火車站的時候,才十點不到,我們檢票進站,把行李放好,梓彤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去書店買了一份報紙,兩版還沒有看完呢,開始檢票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煎熬,擁擠,跑步,找車廂,找座位,放行李等一係列緊張動作,雖然是冬天,可是我卻出了一身的汗,很快,車開了,梓彤從包裡拿出一條毛巾去洗手間打濕了,回來給我把臉擦了,聊了一會,睡意襲來,梓彤趴在我的腿上,把包墊在下麵,很快,我們倆便都進入了夢鄉
夜行列車半夜三更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站時,估計司機日夜為大家操勞,也有點疲倦了,刹車的動作粗魯而且隨意,車輪摩擦在鐵軌上一個勁的吱吱叫,像是要把兩條鐵軌給掀起來一樣,上麵的車廂就你擠我頂,“哐當哐當”的碰撞到了一起。車上的乘客們也跟著像失重一樣往前撲,梓彤差點從我腿上滑了出去,幸虧我眼疾手快,一把又把她拉回懷裡,她嘟囔了一句又睡著了
早上被旁邊下車的人給驚醒了,我一看表才剛剛5點來鐘,本想再睡一會兒,可是梓彤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問我到哪裡了。
我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原來是株洲站到了,便摟緊了她,告訴她早著呢,接著睡吧。
湖南下車的人很多,所以旁邊的不少座位已經都空了下來,我輕輕的把梓彤平放在座位上,用衣服給她蓋好,然後,我走到對麵的空座位上也蜷縮著躺了下來。
人的身體是這樣,人生也是如此,隻有經曆了磨難,才會在後麵哪怕一點點的平坦,平淡中都能感覺到無比的舒服,快樂和幸福,雖然腿都伸不開,隻能儘量弓起身子,像隻蝦米一樣疊在那裡,可是能躺著睡真是痛快啊,立馬就進入了夢鄉。
當我感覺到有人拍我的時候,我一個激靈,“嗖”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因為我的第一反應是肯定這個座位的乘客上來了,該給人家讓座了,可是當我睜開惺忪的雙眼一看,不是的,是梓彤叫我呢,我轉了兩圈有些僵硬的脖子,慢悠悠的問道,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