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站在窗戶外麵把這整個流程看了個一清二楚的我有些受不了了,趕忙跌跌撞撞的一屁股重重的坐到了走廊上的椅子上,此刻的我就感覺到自己有些氣短,呼吸急促,上氣不接下氣似的,甚至有些手腳發涼的感覺,分明察覺到臉上的汗珠“唰”的一下就順著兩頰流了下來,像兩條蟲子在臉上蠕動著,那叫一個難受啊。
這要是說起抽血的事啊,諸位可能都還記得98年我去公明那家台資廠入職的第一天,不是要做體檢嘛,結果就在公明醫院因為抽了一管血而暈倒了的故事,當然了,後來想一想,其主要誘因是當時的我經曆了一段墮入深淵的人生,心理極為脆弱,再加上當天準備不足,又饑又渴導致的。
但是,更為重要的是我從小對見血有些緊張,害怕,特彆是看到那針頭從自己的身體裡緩緩抽出,我真的很難受啊,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連看彆人抽血這樣的一件小事,居然都能把我緊張成這樣了。不對,這麼說也不對,這不是彆人,是我的寶寶啊,特彆是聽到他們“哇哇”大哭的時候,我的心啊,就好像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真的不能接受啊,簡直比從自己身上抽血還要痛苦。這真的很奇怪哎,怪不得人家都說血緣這個東西神奇,真的很神奇啊。
本來是我扶梓彤過來的,這下子好了,倒成了她扶我了,她看我的臉色這麼差,趕忙掏出紙巾給我擦了擦臉,安慰我說,正哥,沒事的,人家其他的小朋友都是這麼采的,你不要那麼緊張啊,快點擦擦臉......
11點來鐘,我和母親一起回了家,母親去做飯,我去書房忙工作,然後一點半左右送飯到醫院,看這邊沒有什麼太要緊的需要我來忙的事,便和梓彤,廖姐說了一聲,去了辦公室待了一會兒,主要是這兩天公司裡一大堆的事,積壓了好多,中午雖然我已經處理了一些,可是有些事電話裡,郵件裡還真的說不大清楚呢,再拖下下去的話,一定會耽誤大事的......
12號,上午。
等醫生查完房後,我辦完了出院手續,準備回家。
這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母親昨天特意交代我了,讓我一定要去弄兩枝桃樹條子,說這是老家的規矩,桃木避邪,可以阻止陰靈的進入,特彆是剛出生的寶寶,嬌貴,沒有抵抗力,容易沾染上一些不好的東西,因此務必要帶著桃木來行動才可以,其實這個在我國有深厚的民間傳說基礎,是中國的民間傳統文化。
流傳最廣的是說在東海東少山上住著神茶、鬱壘二位神仙,他們各手持桃枝,專司捉妖拿邪。捉住妖邪即用手中的桃枝抽打,重則擊斃喂虎,輕則擊打變形,永世不得超生。久而久之,妖魔鬼怪非常懼怕神茶、鬱壘二神,更懼怕他們手中的桃木杖,把桃木杖看做懲罰刑具,一見桃木即躲而避之,這就是桃木避邪的由來。
還有一種傳說說後羿是被桃木棒擊殺,死後被封為宗布神,這種神經常在一顆桃樹下,牽著一隻老虎,每個鬼都要前去檢驗,宗布神一聞,如果是惡鬼的話,就會被虎吃掉,那這到底是後羿的法力強大呢,還是桃樹的法力顯現呢?我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說是和誇父有關,相傳誇父追日饑渴而死,臨死前,將手中的杖一拋,化為一片鄧林,也就是桃林,是為了讓後世追日得人能夠吃到甘甜可口的桃子,因為誇父跟太陽有著緊密的聯係,所以鬼會害怕桃木。
總之,無論哪一種說法,都是驅邪避凶的,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選擇今天出院就是遵從於母親的意思,那這種為了寶寶好的事,又出自母親之口,我無論如何都要去找了。
可這裡是深圳唉,不是在我們農村老家,桃園到處都是,隨便折兩枝就是了,我的個老天哪,這要到哪裡去搞啊?說實話,我來深圳這麼多年了,似乎平時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哪裡有呢。菜市場?不可能有的,桃倒是有;隻是哪裡有桃園啊?還真沒有看到過呢;那花圃應該有吧?可是深圳這邊似乎也沒有吧,好像隻有惠州或者河源才會有吧。
在咱們自己眼裡是難題,朋友那裡可未必奧,集思廣益,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啊,咱可以找朋友問一問啊。經過一番周折,最後終於得知一個朋友的朋友在銀湖那邊有套彆墅,他家院子裡就栽有兩棵蟠桃樹。
哇,太棒了,我趕忙請朋友幫我聯係一下,問問能否賜兩隻桃枝一用。
很快電話回過來了,說可以的,等會兒就把地址發個你,快點過去吧。
謝了朋友,我趕忙去附近的茶葉店買了一盒茶葉直奔銀湖的彆墅區,按號索驥,進門奉上禮物,這哥們死活不要,說這本來是我的喜事,他該祝賀才是,哪能還收我的禮啊。無奈,隻好表示以後一起喝茶,我跟著他到了後院,折了兩枝長條回到家裡,母親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串了銅錢的紅線係在了上麵,這個不是買的,是母親來從老家帶過來的......
11點半左右,我們一家五口,不對,加上廖姐,算是六口,終於浩浩蕩蕩地回到了家中。
母親和廖姐負責抱孩子,我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小區裡相熟的人看到了,都跑過打招呼恭喜雙胞胎出生了,我們一一支應著,歡迎大家抽空到家裡坐坐。進了家門,先是把孩子放到主臥的床上,關上窗戶,因為怕有蚊子,我們早就在一個月錢就把蚊帳裝上了,隻是之前沒有用而已,我們大人被要上兩口無所謂的,可孩子不行啊,放下蚊帳,並用枕頭從裡麵把蚊帳的邊邊緊緊的壓住,一切弄好,廖姐帶著母親去菜市場買菜了.....
梓彤換好了衣服,和我並排坐在床前的小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熟睡的阿牧和阿神,感覺比第一天,甚至比昨天都好看了一些,小臉更粉了,最明顯的就是頭部,太陽穴也沒有昨天那麼扁了,而皮膚似乎也伸展了那麼一點點。看,昨天還沒有怎麼睜開的小眼睛,剛剛下車的時候已經睜開了,我們倆的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幸福和喜悅,梓彤把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問道,正哥,你高興嗎?
我趕忙趁勢摟住她的腰,不停地點著頭,嗯,嗯,嗯,高興,高興,當然高興了啊。
嗯,你知道嘛,這兩個小家夥可是好孩子呢,很心疼我的,我到了醫院不到半個小時就生了。聽隔壁的那位大姐說,她是疼了快一天一夜才生下來的,醫生說要是還不行的話就必須得剖腹了。
我碰了碰她的頭,說,那當然了,媽媽愛寶寶,寶寶也愛媽媽啊。
哎。忽然,梓彤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我嚇了一跳,這無端端的歎什麼氣啊,忙緊張的問道。
兩個都是男孩子,如果有一個是女孩就好了。梓彤“嘖”了一下,不無可惜的說道。
那有什麼啊,咱們以後再生一個就是了啊。
嗯,也是的奧。梓彤點了點頭。
可是,就是有點太辛苦你了,有些受罪啊。你看看,最前兩個月,你一點東西都吃不了,這最後的兩個月呢,你腿也腫了,臉也腫了,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好,我看著都很心疼呢。
沒事,現在不是都沒有事了嘛,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寶寶也好好的啊。梓彤洋溢著一臉的幸福望著我,開心的說。
是啊,是啊,我現在就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寶貝,謝謝你奧。
嗯,我也是的,正哥,我也要謝謝你......
人逢喜事精神爽,詩興大發,我不禁作詞一首:
齊天樂.喜獲麟兒
深城朝日緣山壯,心情始終難放。二十四年,從今崛起,天際遊雲舒曠。何須悵惘。喜妻子平安,道途寬敞。久夢成真,此時萬物共欣賞。
五七又五九,體長過半米,啼哭高亢。悸動猶迎,將來世界,一脈中華思想。融融蕩漾。更珍惜時光,伴兒飛長。望裡纖塵,百年精氣爽......
下午,趁著她們娘仨睡覺的工夫,我跑去佳華超市買了一個單人的行軍床,就是可以折疊的那種,先是把我們主臥的大床給輕輕地往南邊推,一直到抵住了牆壁為止,這樣子擺放很有必要,而且以後得持續一段時間呢,如此一來,梓彤就在靠著北邊的這一側睡了,而兩個寶寶呢,則被放在了裡麵靠著牆的那一側睡,暫時我們還不準備讓他們睡嬰兒床,孩子太小,照顧起來不方便。
這行軍床呢,白天可以折疊起來,反正也很簡單,“哢哢”一拉,一折即可。等到了晚上,再打開給陪護的人使用。把大床往裡麵移,這麼一看,空間就會大了很多,你想想月子裡來上門恭喜的朋友肯定少不了,他們肯定都要進屋來看看孩子的,那到時候主臥可就太擁擠了,估計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