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童音在夜晚格外明顯。
楚洛搖搖頭，“不是。”
小孩兒沮喪的垂著頭，“我還想讓主人幫我教訓那群壞人。”
他傷心失落的坐在樹乾上，雙手捧著肉嘟嘟的臉蛋，“你都不知道他們多過分，我明明是棵靈樹，卻偏偏要被他們祭祀陰物。”
“我才不是那些邪祟，需要用活人祭祀。”
“都怪那個公伯期。”
說著說著，他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嗚嗚嗚，我殺了人，還是一個修士，還有一個人。”
“我這樣的靈樹，如果殺了修士，就是沾染了因果。我再也修不成正果了。”
“我不能陪著主人一起修成正果了。”
“嗚嗚嗚！主人肯定會罵我沒用的。”
他哭得很傷心，雙手用力的在臉蛋上擦著。
一顆一顆的淚珠砸在地上，凡是眼淚落下的位置，都快速的生長出來。
他哭得格外傷心，整棵樹都在顫動。
他哭了好一會兒，又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楚洛，“我……我隻傷害了兩個壞人，沒有傷害那些凡人，主人知道了，肯定不會生我的氣，是不是？”
“我身上特彆特彆疼的時候，我都沒有傷害他們！”
“我隻是把他們趕走了。我怕控製不住自己，所以才趕他們走的。”
他一邊說，一邊心虛害怕的看著楚洛，“我沒有錯，對不對？”
楚洛想到了那些祭祀的生命，想到了那些愚昧無知的人。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祭祀神靈，卻沒想過正統的神靈怎麼會要求活人祭祀呢？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反而給神樹帶來了傷害。
楚洛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發，“你沒錯。就算你的主人在，他也不會怪你的。”
楚洛想到了那個困住魂體的莫城，想到了莫城隨手屠殺的生靈……
“你靠什麼修煉？是日精月華嗎？”
搖頭，“不是。我是靠人氣修煉的，我要在凡人氣息濃鬱的地方才能修行。”
“主人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帶著我的。”
“他讓我在這兒等他。”
楚洛環顧了一圈兒荒蕪的營鄉，“這裡沒有人了。”
“……”
“你要跟我走嗎？”楚洛問道。
祂猶豫了一會兒，才搖搖頭，“我要在這兒等主人。”
“他……”
“主人說過，讓我在這兒乖乖等他的。主人是修士，說到做到，如果做不到，他就不是一個好修士，天道會懲罰他的。”
祂得意的說道，滿臉都是調皮的笑意。
一個修士，一個正統的修士，最怕的就是違背天道。
“那就讓天道懲罰我啊，那就讓所謂的天道處罰我啊!”
“天道，你懲罰我啊!”
“天道，報應來啊!”
“哈哈哈，天道早就被蒙蔽了!”
“哪兒來的天道，哪兒來的報應，隻要自身夠厲害，就不會有報應!”
她響起了莫城狂妄咒罵天道的聲音。
“真的不和我走嗎？”她又問了一次。
祂還是搖頭，“我要等主人。”
楚洛嗯了一聲。
她從樹上下來，“我知道了。”
她抬腳離開。
“我叫琅玕，要是你再看見了主人，一定要讓他回來看我啊！我一直等著主人！”
楚洛沒說話，直接離開。
走了幾十米，就看到了仰頭看天，背著雙手的薊宰。
聽到腳步聲，薊宰回過頭，他看了一眼神樹的方向，“我以為你來祭台，是因為它邪魔化了。”
“沒有。即使公伯期逼迫祂，祂也遵守本心，沒有被陰氣影響。”
“祂隻殺了公伯期和花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