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管家一臉慘白,失聲問道。他有點後怕,本來他也在隊伍中,後來因為鬨肚子,便中途被人送回來了。
看這個樣子,是遇到山賊了嗎?
要是他沒有鬨肚子,不就也成了一團爛肉了嗎?
“小人。小人......”渾身是血的家兵,站都站不穩,氣喘籲籲的說不出話來。
吳年卻是冷靜了下來,轉頭對管家說道:“去吩咐廚房燒好熱水,準備好乾淨的衣服。去請大夫來。”
“另外,讓女婢拿小半碗酒來。”
“是。”管家連忙應了一聲,下去辦了。
吳年上去扶著家兵,讓他坐下,並寬慰道:“都這樣了,也不急於一時。你歇一會兒,喝口酒再跟我說。”
“多謝....多謝小旗大人。”家兵抬起頭感激的看著吳年,喘息說道。
不久後,有女婢端著小半碗酒飛奔而來,卻又見家兵渾身是血,嚇得麵無人色。吳年伸手接過酒碗,親自喂給家兵喝。
休息了一陣,喝了小半碗酒後。家兵的呼吸穩定了下來,對吳年說道:“小旗大人。我們奉命去北邊江縣買馬、物資。物資好買,但馬卻需要挑。李頭領帶我們去馬市,挑了十匹好馬,付了錢。”
“那老板讓我們等一下,說是給大豆、雞蛋,喂飽了馬,再交付給我們。李頭領沒有多想,便同意了。等了一會兒,那老板出來,牽來了十匹駑馬。李頭領大怒,與老板理論,卻被一夥壯漢給乾倒了。我是僥幸逃出來的。”
章進在旁聽的額頭青筋暴起,雙眸噴火,大怒道:“十匹好馬,換成了十匹駑馬。這是搶劫啊。到底是什麼地痞流氓,敢這樣明搶。”
好馬就是戰馬。
駑馬就是拉車、運貨的馬。
雖然都是馬,但是價值卻是天差地彆。
吳年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就像是快要下雨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但是他很快冷靜了下來,抬手示意章進先忍住怒火。
李盛這一隊十幾個精乾漢子去買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李盛也不是蠢笨的,上去理論,肯定報名了身份。這百戶所的小旗大小也是個官。
但是對方不放在心上,照樣吃了他的錢。
這樣膽大包天,背後肯定有人撐腰。
“你可知。這賣馬的姓甚名誰,有什麼背景?”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眸子中寒光閃閃道。
“小人隻知道那賣馬的姓張,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背景。”家兵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說道。
吳年歎了一口氣,真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算了,他能逃回來報信,也算是幸運了。要是全軍覆沒,連個報信的都沒有,那才叫慘呢。
恰在這時,管家匆匆引了大夫走了進來。吳年讓管家扶著家兵下去,讓大夫好生查看傷勢。
吳年低頭想了一下,轉頭對章進說道:“兄長。你去讓李勇集結我麾下的小隊。你去集結另一隊家兵,我們去一趟江縣。”
“是。”章進壓抑著憤怒,應了一聲後大踏步的離開了。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往主位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了茶盞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