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姐。昨個兒,我家得了些好的山珍。特意給小姐送來。”吳氏早有準備,笑著說道。
衛襦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她笑著說道:“多謝夫人。”頓了頓後,她又說道:“夫人,有話可以直說。”
吳氏有些尷尬了起來,這話說的。要不要這麼直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周遭的人,都為小姐的婚事憂心。所以推舉我出來,來找小姐商量婚事。”
“小姐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
“隻要這應慶府、廣川府沒有成婚的男子,隻要小姐相中了哪個,我都能說動。”
她也是有吳年給撐著,直接把話給說滿了。
衛襦當然也聽出來,輕輕搖頭道:“恐怕是我哪個兄弟,去與將軍說的話吧?我還是那句話。我衛襦要嫁的男子,至少能打過我。”
“再說了。我父兄被蒙元人害死。霍去病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我不敢與霍去病相提並論,但我堅信,將軍一定能消滅蒙元。到時候,我回去衛氏祖墳,祭奠父兄,再嫁不遲。”
吳氏聞言苦笑道:“衛小姐,恕我直言。我雖然不懂軍事,但我也知道蒙元還強盛,不是短時間能消滅的。而人生苦短,才幾十年春秋。等消滅了蒙元,小姐恐怕已經是年華不再。”
“那便孤獨終老。”衛襦淡淡說道。
吳氏徹底無語了,這可是油鹽不進啊。但她是三姑六婆,沒那麼容易放棄。想了一下後,她笑著說道:“衛小姐啊。這武夫不僅長的難看,還粗俗。你看馮衝,就是個大棒槌。”
“我看不如英俊的郎君,或是讀書才子細心溫柔。”
“這滿天下。找個能打過小姐你的男人少,但是俊俏的郎君,或是飽讀詩書的才子,卻多的是。小姐要是應允,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一定給小姐尋得如意郎君。”
衛襦說道:“我衛氏將門,家風就是舞槍弄棒的。怎麼可能嫌棄武夫粗俗?要是讓我找個俊俏的或是飽讀詩書的,怕是人家要嫌棄我粗俗。怎麼能夫妻美滿呢?”
“俗話說得好,寶劍配英雄,好鞍配寶馬。不相配。”
說著,衛襦輕輕搖頭,態度清淡,仿佛不是在談論她的事情,而是談論彆人的事情。
吳氏很快狼狽逃走了,就算是三姑六婆,麵對這一麵鐵牆壁,她也是無可奈何的。
就算她說的天花亂墜,衛襦隻有一招。風輕雲淡。
嗬嗬。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不想嫁人的小姐呢?”吳氏回到了輔漢將軍後院,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喃喃自語道。
“咦。如煙。你怎麼在外頭吹風?”吳氏看見正在坐月子的王如煙,在外吹風,不由大吃一驚,連忙上去詢問道。
“躺著不舒服,出來走動走動,活動活動筋骨。”王如煙渾身上下包裹著仿佛粽子似的,搖頭說道。
“那也不行啊。得好好坐月子,否則要落下病根的。”吳氏連連搖頭,埋怨道。
“這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未必是對的呀。我看夫人柳香)生完孩子,就活蹦亂跳了。”
王如煙輕輕搖頭,對於這坐月子的事情,頗為狐疑。
“那哪能比啊。柳香她從小強健,你是個嬌弱的。”吳氏搖著頭說道,然後執意扶著王如煙,回到了房中。
現在寒冬,房間內放著火爐,十分的溫暖。王如煙的臉蛋兒,迅速的紅潤了起來。
吳氏這才放下心來,隨即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便倒豆子的把衛襦的事情,告訴了王如煙,最後百思不得其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不想嫁的女人?”
王如煙聽了之後,柳眉緊蹙,臉上露出狐疑之色。她說道:“或許我知道衛小姐的心意。”
“嗯?”吳氏抬起頭來,喜悅的看著王如煙,問道:“她是什麼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