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府留下的人不多,其中有十二個是成玉璉的心腹家奴,其餘都是不知情的女婢、門房之流。
最後一個是主謀牛變。這個長的很醜陋的西席先生,也握著一把鋼刀來到了院子內。
“牛先生。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如果輸了,我們就得一起下黃泉了。”成玉璉滿臉的興奮,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隻有乾大事的痛快。
“老爺說的對。一步極樂,一步幽冥。”牛變點了點頭,與成玉璉的興奮不同,表情眼神十分冷靜。
十二個家奴,正在到處放火。成府內堆積的木柴、烈酒、布匹迅速的被點燃了,火焰很快吞沒了整座宅邸。
成玉璉望著自己的祖宅漸漸化作灰燼,不僅沒有半分心疼,反而愈發興奮了起來。
那些不知情的女婢、粗使婦人、門房一個個慌亂的,仿佛無頭蒼蠅一樣,慘叫著,往大門口逃奔而去。
“快。到處放火。”成玉璉看火勢已經不可控製,立刻下令道。
他率領牛變、十二個家奴,舉起火把,高聲大吼,並且不斷的放火。
“輔漢將軍已經兵臨城下。炎漢必勝。凡我誌士。放火燒宅,助輔漢將軍入城。”
他們一邊放火,一邊高呼。
成玉璉的左鄰右舍也都是大戶,他們看著如同瘋魔一般的成玉璉,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帶著家眷逃遁。
“成秀才是瘋了,放火燒了自己的祖宅。敗家子啊。”
“老成要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從棺材裡蹦出來,打死這不孝子吧。”
“可惡啊。他燒自燒了,為什麼要燒了我們家?”
不管是願意不願意的,成玉璉帶人沿路放火,迅速的在這一片區域,引起了混亂。
成府附近的情況,迅速的引起了滿城的注意。
一戶獨院。
這戶人家姓顧,男主人叫顧進。他今年三十二歲,身強力壯,平日裡以做工為生。
妻子姓王氏,二人有兒女五人。
夫妻二人聽到殺聲便醒了,連忙穿上了衣服,聚集了兒女。顧進聽到成玉璉的口號,便眼睛一亮。轉頭對王氏說道:“夫人。輔漢將軍來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出力的地方。就把宅子燒了。”
“你馬上帶著兒女,去隔壁陳兄弟家中避難。”
王氏聞言不可思議道:“當家的。我們把家燒了,以後要怎麼生存?”
顧進笑道:“我有手有腳,怎麼就不能生存了?而且將軍入城,我們的日子肯定比現在好。聽我的。你拿著細軟去吧。”
“好吧。”王氏性格綿軟沒有主見,隻得聽丈夫的。不舍的收拾了一下細軟,帶上了兒女,便投奔隔壁鄰居去了。
“我這一把火,也不小啊。”顧進手舉著火把,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宅子,也有些不舍,但一咬牙還是放了火。
這一把火與成府的火相比,自然不值一提,但也是星星之火。
城中還有很多人響應。
陽武三戶之一的張家大宅。距離成府並不遠。當家的張興水披著黑色大氅站在廊下,手持一把鋼刀自衛。
張家的家奴有兵器的拿兵器,沒兵器的拿木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