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入夜了。
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守住。
“去找李天陽、章丘山、朱韻君......集結城中的官吏。馬上。”張重樓轉頭對另外一名衙役,一口氣報了許多的名字後,才喘息了一聲。
“是。”衙役滿頭大汗,連滾帶爬的轉身走了。
張重樓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走起四方步,鎮定的來到了堂屋內坐下。
“不管是遼東猛虎,還是燕霸王。我都要攔住。”
“金氏王朝,不能在我們的手中滅亡。”
過了一會兒後,張重樓需要的人陸續進來了。全部都是狼狽不堪,有的人還衣衫不整。
張重樓目視眾人,沉聲說道:“事情諸位都知道了。亡國之禍,就在眼前。我要你們出人。”
“不管是兄弟子侄也好,還是家奴、門客也好。有多少人,就集結多少人。跟我去府庫內拿武器、盔甲。”
“記住一句話。金氏朝廷是大樹的樹根,我們是樹乾上的枝葉。樹根倒了,枝葉還能存活嗎?”
“家門之禍了。男子當戰,女子當輔。”
“當然。也有人肯定心懷僥幸,不肯出力。但是。我會宰殺了你們。”
說到這裡,張重樓右手重重的拍在了茶幾上,臉上露出了冷酷無情的笑容,說道:“城門已經關閉了。你們逃不掉的。”
一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威逼強硬。
張重樓雖然不知兵,卻是王朝股肱,能力卓越。
在場的官吏、名門、鄉紳全部都是汗如雨下,有人麵如死灰,有人強自振奮,站起來齊齊躬身答應。
“是。”
張重樓滿意點頭,然後讓自己的親信組織眾人,前往府庫領取兵器、盔甲。自己站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冷笑,說道:“我高句麗不是楚國,君不是亡國之君。臣不是亡國之臣。”
“我江界府也不是遼東將門。紙糊做的。”
“吳年。我要讓你崩牙。”
隨著張重樓的一個個命令下達,隨著消息散開。城中陷入了混亂,但是亂中有序。
一隊隊的衙役,一隊隊的家奴,一個個豪門子弟,或是接到消息的忠臣義士,領取了盔甲,登上了城牆。
時間緩緩過去。
下午,太陽西斜,吳年軍到達了江界城北城門外。
三個千戶的戰兵散開在滿是稻茬的田地上,軍陣嚴整,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吳”字旌旗下。吳年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馬槊,抬頭看向了江界城。見城上人頭攢動,歎了一口氣,說道:“此時此刻,就像是當年蒙元十個萬戶入侵遼東。”
“隻是遼東無人。高句麗有人。”
“江界知府張重樓這樣的忠臣,高句麗極多。”
“但是。他攔得住我嗎?”
吳年忽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雄霸之色。絕強的氣息,散發出來,形成了無與倫比的威壓。
張震打了一個哆嗦,呼吸了一口氣,轉頭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的舅舅。
好家夥。
這就是戰場上的舅舅嗎?氣勢就能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