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狗。先把你們趕出遼東,再屠你們種類。為我全家報仇雪恨。”龍且的雙拳緊握,心中惡狠狠。
十幾萬大軍,如何行軍是個技術活。吳年隨即安排了人馬的進兵次序。等一切都交代完了之後,吳年站起來,掃視了一眼在場百戶以及以上的軍官們。
這一張張麵容,有年輕,也有露出老態的。軍官不是戰兵。戰兵當然需要年輕力壯的,軍官們更需要威望與指揮能力。
這些百戶、千戶之中,吳年能叫出不少人的名字,少數人還十分熟悉。是當年一起起兵的北山堡人馬。
十幾年過去了。
當年的大頭兵,很多都已經功成名就。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麼多年了。就算我不說什麼。相信你們也已經是熱血沸騰了。”
“炎漢子孫,衣冠子弟。這幾個字,我相信已經烙印到了你們的骨子裡了。”
“驅逐韃虜,光複遼東更不用說了。”
“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說幾句。”
說罷,吳年大聲說道:“取寡人佩刀來。”
“是。”鎮守殿外的大內侍衛立刻大聲應是,然後匆匆下去了。不久後。大內侍衛為吳年取來了佩刀。
這把佩刀從外表上來看,卻是平平無奇。
鏗鏘一聲。吳年拔出了佩刀,一抹寒芒閃耀,然後收斂。這把刀實際上也是平平無奇。
隻是一把上好的鋼刀而已。
而不管多好的鋼刀,對砍幾下,就會出現缺口。
吳年自起兵以來,不知道壞了多少好刀。這把刀,跟隨他的時間最久。
君王啊。
最近這幾年,他已經很少拿刀上戰場砍人了。
“好刀。”吳年豎起手中鋼刀,輕輕的撫摸了刀鋒,仿佛對待情人一般,情深義重。
很快,他眼中的深情化作了濃鬱的殺機,再一次抬起頭來目視軍官、武將們。
“兄弟們。自寡人起兵已經十四年。多少人因為寡人而埋骨他鄉,死於無名。多少人跟隨寡人,百戰餘生,而從不後悔。”
“這一戰的敵人很強。蒙元十個萬戶。戰鬥民族。”
“但是寡人相信寡人更強。”
“寡人要以這把刀,砍下純遠的首級。奪取黃龍,以純遠的首級祭奠死去的將士。”
“兄弟們。寡人也知道現在有人安逸下來了。認為以漢國的國力,一次不行,還有第二次。”
“但寡人明確的告訴你們。寡人絕對不想要第二次北伐。寡人要這一次就定了黃龍。如果沒成功,那寡人就選擇死在黃龍府。”
“要麼凱旋,要麼戰死沙場,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兄弟們。隨我去赴死吧。”
說罷,吳年舉起了手中的鋼刀,雄烈的聲音,在大殿內如雷轟鳴,仿佛戰鼓。
戰鼓起,殺聲現。
“願隨大王赴死。”軍官、武將們當即熱血沸騰,雙膝跪下,叩拜君王,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張充滿了興奮的通紅臉頰。
百戰精銳,豈能怕死?
為炎漢,與君王死在一起。也是榮幸。
“好。都是好兄弟。”吳年叫好了一聲,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曼成、李允寵二人,都是震撼。他們加入漢軍已經許久,但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麵。
這就是漢軍。
漢軍有一股精神,是高句麗所沒有的。
“這就是我們失敗的原因啊。這也是雄主在位的威力。”趙曼成、李允寵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
吳年收起了笑聲,然後說道:“既然此去隻有生死。那就不得不說死後的事情。如果寡人不幸戰死沙場,國家該如何?”
“所以寡人要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