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黑眸陰惻惻。
“裴知夏!你鬨夠沒?”
鬨的人,明明是他!
裴知夏沒理他,轉身窩回茶幾前,端起麵條一口一口地吃。
晏漠寒脫了鞋,穿著襪子黑著臉走進來。
客廳對著臥室門,門沒關,四個大行李箱並排立在牆邊。
晏漠寒眼神晃過寒光。
正要質問,轉頭看見裴知夏頭敷著紗布,盤膝坐在地上。
手裡托著外賣盒,盒裡一團麵條,寡淡素淨,連片肉都沒有。
“營養不|良就吃這鬼東西?”
裴知夏不知他發什麼瘋。
當他隱形,又夾了一團麵送進嘴裡。
男人眸色陰鷙,怒火似是一觸即發。
裴知夏無視他的怒意,並刻意回避他的話,朝臥室努了努嘴。
“您的行李收拾好了,我正想問您是快遞還是讓司機來取,正好,您現在讓司機上來一趟。”
晏漠寒磨了磨牙。
“沒司機!”
晏漠寒極少自己開車,畢竟,身份擺在那。
裴知夏沒問他為什麼沒司機,這是他私事,她管不著。
她掂量了一下行李箱的重量,道。
“那我幫您拿下去。”
晏漠寒直接怒了。
“不要了,都扔掉。”
裴知夏想想他那些東西,估計不便宜。
“要不您把地址給我?我寄過去。”
說來好笑,在一起三年,裴知夏連他住哪都不知道。
晏漠寒胸膛起伏,似是,被她氣得不輕。
“裴知夏,你存心的,對吧?”
裴知夏恍然大悟。
“抱歉,我沒想讓喬小姐誤會,那您什麼時候方便再過來拿吧,我先收進衣帽間。”
她真是豬腦袋,人家現在有正經未婚妻,多數是住一塊了。
她給寄四個大行李箱過去,有衣服有日常細軟,不等於直接打人家未婚妻的臉?
晏漠寒日常波瀾不驚,此時眸子卻盛滿怒意。
他張嘴要罵,視線再次掠過她敷著紗布的額頭和慘白的臉。
深吸一口氣,伸手撈她胳膊。
“換衣服,出去吃飯。”
裴知夏其實已經吃飽了。
她跟了晏漠寒幾年,二人從沒私下出去吃過飯。
估計是怕不小心見了光,麻煩。
那時他還是單身,尚且忌憚。
現在有家室了,怎麼反倒不在乎了?
裴知夏甩開他的手。
“晏總,我吃飽了,時間不早了,您早點回去睡吧。”
晏漠寒沉著臉,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邁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裴知夏,長本事了,會趕人了。”
裴知夏想說:孤男寡女的,我不趕你,明天又要被你未婚妻喂大補湯了。
但想想,跟晏漠寒這種霸道慣了的人說這些,沒用。
索性不理他,夾起最後一團麵條要送嘴裡。
晏漠寒一把搶過她筷子盒子,“嗖”地麵條連盒子一起扔垃圾桶裡。
“裴知夏你是病人,你至於嗎?扣那點年終獎,就吃麵條賣慘?給誰看?”
裴知夏的怒火在胸膛裡呼嘯著壓抑了一路,終是按壓不住破膛而出。
她仰起頭,怒目圓瞪。
“我是病人,還不是拜晏總所賜?”
“那點年終獎?我沒晏總好命,含著金鑰匙出世,那是我四分之一的年薪!”
晏漠寒知道她家裡情況,微微有些動容。
“那一千萬呢,又賭光了?”
裴知夏不願和他多說,錢是她和他公平交易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