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始終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所謂的溝通,不過是他好心施舍給她的一點憐憫和恩惠。
許泳兒氣哼哼撇下他,去廚房弄午飯。
臥室裡的裴知夏,完全不知道好友與晏漠寒來了一場交鋒。
睡睡醒醒,竟睡到了中午。
她洗了漱,打開臥室門,就聞見陣陣香味從廚房裡飄出來。
廚房裡,許泳兒正在炒菜。
她從後麵單手摟住許泳兒的腰,臉埋在她頸間。
“田螺姑娘,有你實在太好了!”
許泳兒溫柔地用臉蹭蹭她發頂。
和剛剛那個與晏漠寒乾仗的凶悍女人,判若兩人。
“睡飽了?”
裴知夏嗯了一聲。
又窩了一會,問。
“晏漠寒走了?”
她剛瞥向客廳,沒見著人。
許泳兒提到他就來氣。
“沒啊,估計在露台打電話?忙就趕緊滾蛋啊,死賴在這裡也不能生蛋。”
裴知夏嗤地笑了,撫撫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跟他吵架了?”
裴知夏不提還好,一提,她更氣。
“嗬!那樣的狗男人,誰跟他吵?我直接罵他個狗血淋頭。”
裴知夏摸摸她的頭。
“不用管他的,就當是瘋狗在亂叫好了,氣著自己,不值得。”
她知道好友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可晏漠寒那樣的男人,跟他吵也好罵他也好,他壓根不鳥你。
他隻要他想要的,彆的,你鬨你的,他隻當你放屁,壓根不在乎。
“我去看看!”
裴知夏從廚房裡出來,轉回客廳這邊。
果然見晏漠寒倚在露台的護欄上打電話。
他嗓音不大不小,卻足夠她聽得清清楚楚。
“我會再在國外找專家,總是能治好的,不用擔心。”
“婚禮的事,等她養好身體再說,不急。”
裴知夏雙手不自覺握成拳,指甲掐得手心生痛,才倏地放開。
眼裡泛起涼薄的笑意。
她想不明白。
他既然那麼在乎喬佳寧,何不在醫院裡守著護著好生安撫著?
何須在她這上演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戲碼!
如此的虛情假意,她不需要!
晏漠寒打完電話,轉身,便對上裴知夏帶了些嘲諷的眼眸。
他推門進來。
走近些,關切地打量她。
“醒了?精神點沒?”
手抬起來要摸她的額。
裴知夏後退兩步躲開他的碰觸。
晏漠寒的神色冷了下來。
她並不怕他。
“晏總,我媽要住院,吃完飯泳兒會陪我回家一趟。”
裴知夏媽媽要定期住院檢查並調理,晏漠寒是知道的。
神色緩了一些。
“你手不方便,好好在家歇著,你媽媽住院的事,我讓劉哥去辦。”
一起三年,他從沒如此體貼、主動過。
現在二人關係尷尬,他反倒關掉冷氣,成了貼心大暖男。
裴知夏很不習慣。
而她,也不願欠他人情。
“彆了,要是讓我爸那個賭鬼知道你,以後,他更加賴上我了!”
晏漠寒被拒絕,有些不悅。
但她的話不無道理。
“行,你|媽媽住那間醫院?我跟院長打聲招呼。”
裴知夏仍是搖頭拒絕。
“晏總,真沒必要,我爸人鬼精,讓他嗅出些不同來,於你於我,都後患無窮。”
晏漠寒眸色沉沉,被她一而再地拒絕,不僅麵子掛不住,心裡亦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