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鳴揚抬起眼,無畏地,對上晏漠寒噴火的眼眸。
唇角上挑,扯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你以為我們在乾什麼?”
他坦坦蕩蕩。
笑晏漠寒的以己度人。
也笑晏漠寒到這一步,還執迷不悟,往錯的方向一路深陷。
裴知夏也直起身,轉頭,大大方方迎上晏漠寒的眼眸。
“晏總,你要不去掛個腦科?或者,去掛個眼科?”
她嘲諷的言語、戲謔的視線,讓晏漠寒皺起了眉。
這時,他自然看清,他們,隻是在清理傷口而已。
可他剛走到門口時,看到裴知夏埋在赤果上身的卓鳴揚身上,頭一拱一拱的。
他腦子裡,跑過一堆黃色廢料。
要不是腦子裡有個聲音提醒他裴知夏身體弱經不起折騰,他已撲過去先打為敬了。
“裴知夏,你難道不知道,大晚上的,你倆這樣,很容易惹人誤會?”
晏爺就是晏爺,明知錯了也死不承認,還硬把鍋往彆人頭上扣。
卓鳴揚表明了對裴知夏的心意,此刻無所畏懼。
“誤會又怎樣?我倆單身,愛做什麼,彆人管得著?”
晏漠寒磨了磨牙。
“卓鳴揚,你敢?!”
卓鳴揚看一眼裴知夏,冷笑懟他。
“隻要知夏願意,你看我敢不敢?”
裴知夏眼看一場混戰又要爆發,不願再製造戰局。
她站了起來,冷眼看向同樣臉上帶傷的晏漠寒。
“晏總,有事?”
晏漠寒定的民宿,確實就在隔壁。
他和卓鳴揚乾完一架回到住處,劉哥瞧他一臉傷,以為去鎮裡買點藥。
“不用,你去找裴知夏要。”
裴知夏的包包裡,總會帶著些急用的藥物。
尤其是出外,她會帶小藥箱。
劉哥應了,轉身出門。
走沒幾步,他又把人叫住。
“算了,我去,大晚上的,你一個大男人不方便。”
好像,他自己不是大男人。
裴知夏問,他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他像忘了剛剛劍拔弩張的烏龍,理直氣壯地對裴知夏道。
“你幫我處理下傷口。”
裴知夏嗬地笑了。
他臉皮怎麼這麼厚?
“晏總,我為什麼要幫你處理傷口?”
晏漠寒愣了一下,然後磨了磨牙。
“裴知夏,以前……”
裴知夏笑著打斷他。
“晏總,很抱歉,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是因為她願意。
如今她不願意了,他在她這擁有的特權,自動失效。
晏漠寒微眯起眼,神色冷厲地瞥向卓鳴揚。
“你幫他,不幫我?”
裴知夏更加好笑了。
“晏總,話非要說這麼明白?”
“正如鳴揚所說,我和他都是單身,哪怕引起誤會,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單身玩曖昧,不犯法。”
“可你不一樣!你有未婚妻的,我可不想再被人扣小三的帽子。”
公司裡流言四起,可他,連主動站出來替她澄清一下都不肯。
她又不傻,乾嘛還去乾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惹一身膻的事?
晏漠寒沉著臉,沒吱聲。
卓鳴揚的傷口已處理好,裴知夏把藥箱收拾好,推到他麵前,淡淡地道。
“藥箱你拿去,讓劉哥幫你處理。”
晏漠寒憤然掃她一眼,沒拿藥箱,拂袖而去。
卓鳴揚怕她難堪,一臉沒事發生的從容。
拿過襯衣穿上。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休息。”
裴知夏身體還虛得很,給他消毒傷口時就打了好幾個哈欠。
而且,就算她嘴裡不說臉上不顯,但心裡肯定不好受。
裴知夏確實累了,順著他給的台階走下來。
“那你也去洗洗睡,注意傷口彆沾著水。你洗完澡,去冰箱裡拿兩個冰袋,敷一敷臉上紅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