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到了醫院,喬佳寧已經做完手術,轉回了病房。
晏漠寒推門的時候,病房裡隻有喬佳寧和喬軒宇在。
喬佳寧左腳小腿打著石膏半吊在支架上。
二人聽到聲響,一個回頭一個抬頭。
“漠寒……”
喬佳寧楚楚可憐地喚了聲。
喬軒宇卻邁著大步過來,二話不說朝他揮起拳頭。
“你特麼的還有臉來?”
晏漠寒抬手抓住他的手。
“喬軒宇你講點道理,我讓她彆跟著,是她非要跟著,坍塌現場你不知道?哪裡顧得了其他?”
晏漠寒說的是事實。
但對受了傷受著苦的喬佳寧來說,無異於被人狠狠捅肺管子。
她吊著的腿還在痛,心又被捅一刀。
頭垂下來,沒一會兒,就傳來抽泣聲。
喬軒宇抓住晏漠寒心口的衣服,“你滾!我們這不歡迎你!”
晏漠寒神色淡漠地與他對視著。
病床上的喬佳寧,猛地抬起頭。
“哥,你彆這樣,你先出去,我和漠寒聊聊。”
喬軒宇扭頭,瞪一眼自家不爭氣的妹妹。
“你就繼續作吧,小心命都給作沒了!”
斥完,憤憤看晏漠寒一眼,摔門離去。
晏漠寒在車上換了乾淨的衣服,人也收拾了一下,看起來,倒沒太狼狽。
但他臉上掛著疲色,拖了椅子坐了下來。
“抱歉,剛剛說了那樣的話!”
他剛剛,是話趕話。
雖說是實話,但確實傷人心。
喬佳寧揚起大大的眼睛,手絞著被子,搖搖頭道。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自量力,是我連累你了……”
她這樣自我責備,晏漠寒內心憋著的火,便發不出來。
人便沉默了下來。
喬佳寧又道。
“都怪我,以為自己可以像知夏一樣站在你身邊,幫你排憂解難,沒想到反倒成了你的負累,害你被我哥罵……”
晏漠寒不願再聽她自艾自憐憫,看看她的腿,道。
“你的腿,現在感覺怎麼樣?”
喬佳寧眼睛紅紅。
“痛……打了止痛針,醫生說一會會好些。”
晏漠寒又道歉。
“抱歉,你是好意幫我,搞成這樣,公司那邊,你彆去了,安心養傷吧。”
喬佳寧好不容易借這次股價下跌的機會名正言順地在他身邊占了個位置,機會這就報廢了?
“醫生說十來天就可以也院,到時我可以拄個拐杖或坐輪椅的……”
晏漠寒拒絕了她的提議。
“佳寧,你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還傷了腿,何苦折騰?”
喬佳寧咬著唇,紅著眼不說話。
晏漠寒又坐了一會兒,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喬佳寧依依不舍地看他。
他隻好道。
“我明天再來看你。”
出去,走廊裡喬軒宇怒目看他。
晏漠寒指指吸煙區那邊,“聊聊?”
喬軒宇不情不願和他走了過去。
倆人點了煙。
晏漠寒先開口。
“西山酒店那個合作,我讓利百分之二。”
喬軒宇的拳頭又招呼過來。
“你特麼這是用錢來買佳寧的腿?”
晏漠寒歪頭躲了過去。
他今天累,沒打架的心情。
他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
隔著煙霧瞅著喬軒宇。
“軒宇,都是成年人,有事些挑明就沒意思了。”
喬軒宇手緊了緊,晏漠寒又道。
“我爺爺那個主治醫生,我儘量和他談談,看能不能多做個手術。”
那位國際專家,要不是看在晏老爺子的麵子,排到明年都沒期。
而喬佳寧一個富二代,在他那裡,就是個普通病人。
不僅要按正常排期,還得那位專家認為病情嚴重到非他出馬不可,他才會做。
喬軒宇猛地吸了一大口煙,沉默了下來。
……
隔天一早,九點正。
晏氏在某酒店召開記者招待會。
晏漠寒和關越恒、裴知夏同時出席。
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但作為晏氏這樣的大企業,若一直不給予回應,會做成許多不|良影響。
記者招待會上,公布了事故造成的人員傷亡情況。
被埋車輛共二十五輛,車內共有六十三人。
因為救援工作及時,沒有死亡數據,但重傷十人,五十三人中輕傷。
這樣的結果,對於如此突然且嚴重的事故而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晏氏昨晚先行給了各位傷員家屬墊付了醫藥費,並向各人付了二十萬撫恤金。
至於後續的責任或賠付,晏氏將全程合相關部門,絕不逃避責任。
晏漠寒親自作完事故善後工作的彙報,就由記者提問。
除了問晏漠寒和關越恒問題的,也有好幾個記者問裴知夏。
“裴特助,你昨晚在事故現場那一番回應,被許多專業人士評為最有誠意最負責任的回應,也是最完美危機公關,對此,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