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逛完山腳一段後,喬軒宇卻堅持。
“既然來了,還是得瞧仔細點,從山腳到山頂都瞧過遍,施工方案才能製定得更合理。”
他這樣說,也沒錯。
隻是,這六月的天氣,太陽毒得很。
晏靖蘅擔憂地看一眼裴知夏,猶豫片刻,把車鑰匙遞給她。
“知夏,後麵這段我們去視察就行,你身體還沒恢複好,回車上歇一會。”
裴知夏還沒說啥呢,喬軒宇就冷笑著看她,陰陽怪氣道。
“原來裴特助工作還要搞特殊化啊?自然,這工作是挺累人的,一個女人,不行就彆硬摻和進來。”
“工作要減量,薪資照拿,靖蘅,你們晏氏這製度,很大漏洞啊!”
裴知夏原本也沒想過搞特殊化,眼看晏靖蘅又要開口替她說話。
她忙遞了個眼色給他,笑著跟喬軒宇做了個手勢。
“謝謝喬總對我的鞭撻,喬總,請吧!”
大太陽下,裴知夏跟著三個大男人花了近兩小時,從山腳一路徒步走到了山頂。
這種事,裴知夏以前沒少乾。
但她身體一直挺好,走一趟,至多是覺得累些。
可她最近接二連三的意外,加上流產大出血,身體狀況大不如前。
她憋著一口氣強撐著走到山頂。
晏靖蘅也累得跟狗似的,到了山頂,提議到涼亭裡歇一歇。
裴知夏眼前一黑,搖晃了幾下,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醒來,她躺在中心醫院的病床上。
晏靖蘅坐在床邊,見她睜眼,抓住她手問她。
“知夏,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裴知夏抽回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我沒事,應該是中暑,有點貧血?”
晏靖蘅點頭,醫生也是這樣說的。
“這事怪我,明知你身體狀況,當時怎麼都要攔住喬軒宇的。”
裴知夏搖頭道。
“這事不怪他,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她領著高薪,不能這不乾那不乾的。
就算喬軒宇不說,她也過不了自己那關。
晏靖蘅瞪她一眼,氣哼哼道。
“你啊,就是太好說話,才被人欺負到頭上。”
裴知夏倒是想硬氣。
可她一沒厲害的爹撐腰,二沒卓著的才能傍身。
她充其量,就是個看老板和客戶臉色做人的辛酸打工人。
她憑什麼硬氣?
“蘅總,你不懂的!”
晏靖蘅這種嘴裡含著金鑰匙、左手攥著金礦右手揣著銀礦的公子哥們,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晏靖蘅嘖了一聲。
“我有什麼不懂的?你以為,我一直享受晏家少爺的榮華富貴?”
裴知夏驚訝地看著他。
晏家的豪門八卦,她雖好奇,但這真是她能聽的嗎?
“我媽是我爸秘書,她偷偷生下我,直到八歲,她病故了,我爸才接我回晏家的。”
裴知夏不知怎麼安慰他。
“你是不是覺得我哥對我挺好,以為我在晏家也是萬千寵愛?”
裴知夏早知道晏靖蘅和晏漠寒是同父異母,但具體情況並不了解。
而且,晏漠寒對晏靖蘅,並沒太大芥蒂,無論公事或私下,二人感情看著都挺好。
“對不起!”
裴知夏不好對他的家事作評價,隻好為自己的膚淺認知道歉。
晏靖蘅擺手。
“你也不用道歉,都是陳年舊事,我現在過得挺好。人嘛,彆過份強求,知足就能常樂。”
“還有啊,我哥和喬佳寧之間,複雜得很,你少摻和!”
不悅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晏靖蘅,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