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接了起來。
“晏總。”
“進來!”
裴知夏頂著數十道嘲諷、看好戲的目光。
幾十米的距離行進,像負重越野二十公裡一樣漫長而難熬。
她推門進去。
晏漠寒坐在沙發裡,朝旁邊的位置點了點下巴。
“坐!”
裴知夏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
晏漠寒認真打量她幾眼,帶了幾分探究問道。
“昨晚沒睡好?”
就算裴知夏化了個明媚的妝容,穿著暖陽般的套裝,仍掩蓋不住她的疲態和頹態。
“是沒怎麼睡!”
她老實回他。
晏漠寒點頭。
“我昨晚和袁工在南郊隧道底驗收工程,那裡沒信號,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裴知夏點頭,無精打采地回他。
“嗯,打了一次,忙音,就沒再打了。”
晏漠寒黑沉的眸子,對上她黯淡無光的雙眼。
沉默片刻,才問。
“你怎麼想?”
裴知夏盯著他,攤攤手,無奈苦笑。
“我能怎麼想?我現在是砧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晏漠寒瞅著她,那眼神。
確實,是看砧板上的魚的眼神,誌在必得。
“事情我可以擺平,就看你怎麼想!”
裴知夏盯著他,“什麼意思?”
晏漠寒朝後一靠,雙臂伸展在沙發背上,神情慵懶散漫。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裴知夏皺起眉。
他這是,要拿這作為籌碼,讓她回到他身邊?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手緊攥成拳。
她抬起頭,平時晶亮的眸子。
像被塵蒙了的琉璃,沒有了一丁點光亮。
“晏總,我不知道!”
晏漠寒對上她慘淡卻依舊倔強的臉。
眼裡帶了抹狠勁。
“那你知不知道?任由這些傳聞滋長,你會被徹底毀掉!”
裴知夏當然知道。
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多樁情|色新聞,影響確實不大。
但對她而言,此事就算澄清了,影響也深遠而惡劣。
這個社會,對男人向來無底線地包容。
但對女人,恨不得拿千倍放大鏡把女人一丁點過錯無限放大。
“蕩|婦”“騷貨”等等難聽的稱謂,會刻在她額頭上,成為她一生的標簽。
可如果解決這件事的代價,是讓她當破壞彆人感情甚至家庭的小三,那她寧願就這樣被毀掉!
大不了,她帶著媽媽和弟弟,找個五六線小城市,開個小店過日子。
總好過背負良心的責備,過榮華日子。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