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心裡,隱約是有答案的。
要她在晏氏的工資薪酬明細不難。
但要她這些年用在家裡那些支出明細、以及她個人賬戶餘額這,這就有點難了。
前者瑣碎且涉及隱私,後者是絕對隱私,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弄得到。
晏漠寒吊她胃口。
“你不猜猜?”
裴知夏搖頭。
“我猜不出來。”
她直覺這和喬軒宇兄妹有關,但那對兄妹太狡猾,大概率是推個替死鬼出來背鍋。
而關乎那對兄妹的,晏漠寒基本是護著的態度。
她索性不說,免得自討沒趣。
晏漠寒見她突然失了興致,便道。
“是莫北民的前助理,也就是現在的財務副總監陳達靖。”
“哦……”,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
陳達靖哪來的本事,把她家裡那些糊塗爛賬摸那麼清楚啊?
說背後沒人,鬼才信。
晏漠寒盯著她。
“你一點不驚訝?”
裴知夏聳聳肩。
“這不挺合乎邏輯的嘛?我讓他前上司鋃鐺入獄,他對我懷恨在心,肖家又用利益引誘他,他就利用職務之便,把我的資料透露了出去,是這樣吧?”
晏漠寒若有所思盯著她。
“嗯,他說的動機,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裴知夏笑了笑,把飯盒蓋子蓋上。
“晏總,你要說的,就這事?那我先出去了。”
晏漠寒被她不達眼底的笑意弄得皺起了眉。
“你是一秒都不想和我多待?”
裴知夏老實點頭。
“晏總,現在不比以前,您我在這單獨待一分鐘,外頭的人就能往我身上潑一天的糞,您就當是做善事,饒過我吧!”
她和晏漠寒的前情|人關係曝光後,彆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是倆人眼神無意中一個對視,外麵那群員工,也能臆想出萬字曖|昧小黃文出來。
而她,真正怕的,還不是這些愛嚼舌根的同事。
而是隱在黑暗中,總想弄死她的那一雙無形大手。
晏漠寒臉色不悅,但就是不放她走。
“你和知冬,後來玩得開心嗎?”
他離開後,裴知夏在城的行蹤,他一清二楚。
問,是想她親口告訴他,她和卓鳴揚,沒什麼。
裴知夏扯出個甜美的笑容,淺淺的酒窩漾開,讓她整個人都閃著柔光。
“當然開心!那裡沒不喜歡的人,沒不喜歡的事,怎麼可能不開心?”
晏漠寒被她的笑意晃得心神不寧,聽她內涵自己,神色一沉。
“你和卓鳴揚一起時,很開心?”
裴知夏點頭。
“我和鳴揚是好朋友,好朋友在一起,肯定開心的。”
晏漠寒隻覺得肺部被她灌滿了氣,陰沉著臉盯她。
“裴知夏,你一天不氣我就皮癢是吧?”
這一個多月來,裴知夏氣他的本事長進了不少。
天天在他憤怒的邊緣來回蹦噠。
裴知夏攤手。
“晏總,這麼不聽話的員工,你還是趕緊炒了吧。”
晏漠寒徹底被氣笑了。
“那你慢慢等!你現這副想走但走不了模樣,我瞧著挺有意思的。”
裴知夏瞪了他一眼,握起拳頭朝他揮了揮,不再廢話,起身離開。
很快,關於財務副總監陳達靖暴露裴知夏穩私的聲明及處理意見,在晏氏官網及晏氏社交平台的官方賬戶作了公示。
處理意見是“開除及移送公安機關,按法律程序走。”
劉雪昕給裴知夏送文件時,又忍不住八卦。
“我以前也沒聽說陳達靖對莫北民這麼忠心耿耿啊,說他為了上司才對你打擊報複,其實,是為了錢吧!”
“誒,你說肖家給了他多少錢啊?為那點錢丟了近百萬的年薪,他傻啊?”
公示裡沒提他收了肖家多少錢。
裴知夏也沒問。
“不知道,等公安機關查吧!”
裴知夏並不關心陳達靖的命運,她隻擔心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