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的小東西……”
晏漠寒嘴巴不甜,哪怕在床上運動時,也極少說什麼甜言蜜語哄她。
可他今晚笑罵她的話,聽起來,卻親昵而甜蜜。
若這些稱呼,讓三年前與他初相交時的裴知夏聽到。
保證會臉紅耳熱,心跳加速。
但現在聽到,卻刺耳得很。
目的性太明確。
她聽著,隻覺惡心。
看來,她過份外露的反抗和逃離,讓他感受到了危機感。
硬是從與未婚妻繾綣的寶貴時間裡擠出些檔期來哄住她。
原來,不止喬佳寧演技好。
晏漠寒的演技,同樣是影帝級彆的。
晏漠寒洗了手回來,指指茶幾上另一個袋子。
“霞姐給你鹵了些鵝掌,她說你現在不宜喝啤酒之類的,但黃酒可以適當喝些。”
裴知夏驚訝地看著他。
顯然,晏漠寒真的對她起了疑心。
才會迫不及待過來獻殷勤,想穩住她。
她得裝作和他關係良好,才能降低他的警惕性。
而不是像今天白天那樣,跟他硬剛。
她應該裝作屈從,裝作隱忍。
以麻痹他和喬佳寧才對。
“想什麼呢?”
晏漠寒見她徑自出神,腦海閃過卓鳴揚揉她腦袋的畫麵。
手不自覺地伸出去,輕輕按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裴知夏如受驚的小鹿般往後退,睜大眼睛瞪著他。
晏漠寒眸色微沉,很是不爽。
卓鳴揚可以背她,可以揉她腦袋。
而他,卻連摸摸她腦袋,都如此抵觸。
“裴知夏,我現在,連摸摸你腦袋都不行?”
裴知夏想到剛剛的自我反省,摸摸鼻子悻悻地道。
“晏總,時間不早了,我實在太累了,杜醫生說,我不能熬夜的……”
她刻意放軟姿態,眼角微垂,可憐又弱小的樣子。
晏漠寒眼裡的怒氣撲哧一下全滅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
想起白天喬佳寧說的那些話,也放柔了嗓音。
“你確實不能再熬夜,杜醫生說的那些話,該遵照的還是要遵照,好好養好身體,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再說,醫生都習慣往重裡說,你保持好心態,好好調理就行。”
裴知夏撩起眼皮看他。
果然,大晚上的跑過來,是擔心她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而他這些好言相勸的話,好比養豬場給豬聽柔和的音樂,讓它心情愉快多吃多睡長得快,養肥了,可以屠了賣。
裴知夏不想再聽他惡心吧唧的叨嘮。
“啊……”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作出昏昏欲睡狀。
“你趕緊走,我就睡……”
晏漠寒瞧她一副頹靡不振的模樣,點點頭。
伸手,把放茶幾上的手表拿過來戴好,撈過外套,垂著眼看她。
“那我走了……”
隱隱,似在期待什麼。
裴知夏窩在沙發裡,一臉倦意地朝他揮了揮手。
“慢走,不送!”
晏漠寒眸光黯沉,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裴知夏側耳聽著門關上,腳步聲漸遠。
這才起身,把那袋鹵鵝掌和黃酒全塞進了垃圾桶裡。
至於那瓶藥酒,雖然才擦了一小會兒,但她感覺蠻舒服的。
算了,這個可以留著。
近十一點,裴知夏躺床上刷朋友圈。
正好刷到喬佳寧新鮮熱辣的朋友圈。
“夜宵,胖三斤!”
嬌小的喬佳寧穿著粉色蕾絲睡袍,手捧著一碗適合宮寒體虛女性吃的醪糟湯圓,帶著甜甜的笑意出鏡。
而一起出鏡的,還有半挽著襯衣袖子肌理分明的男人手臂。
男人手腕上戴著極為搶眼的積家鉑金腕表。
和晏漠寒臨走時戴上那一枚,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