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正和幾位總監開會。
手機響,她看了一眼,掛斷,但手機繼續響。
她對幾位總監說了聲“抱歉!”
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知冬,什麼事?”
“什麼!”,她嗓音倏地拔高,“我馬上過來,需要簽字的,你先簽著。”
她急急掛了電話,一臉憂心地跑回各總監麵前。
“各位不好意思,我家人出了事,我得請半天假,會議先改期吧。”
她急匆匆走了。
一邊進電梯一邊給劉雪昕留言。
“雪昕,我家裡有急事,麻煩你幫我到人事請半天事假。”
等她急匆匆趕到醫院,趙知冬紅著眼坐在手術室外。
“姐……”
他一把抱著裴知夏,身子微微顫抖。
雖然長得高大,但骨子裡,還是個孩子。
“醫生怎麼說?”
裴知夏拍拍抱著自己的大高個。
“剛才下了病危……我簽了字……”
小屁孩有點哽咽。
裴知夏拍著他背,安撫了他好一會,才問緣由。
“媽媽怎會突然摔下樓梯?”
趙知冬紅著眼,把當時的情形說了。
裴知夏聽了,擰起了眉。
趙知冬怕她傷心,急急安慰她道。
“姐,你不用管她們說的那些,她們就是嫉妒。”
裴知夏點頭,這些鄰居,嘴巴是壞點,但心腸向來不算壞。
她們會聚一塊說這些,估計,是被誰煽動了。
而他們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和前陣子在公司及網絡上的如出一轍。
他們住的是老城區,都是些留守老人,平時信息閉塞。
子女也好幾個月不回去一次,突然在這節骨眼上,幾位大媽交流著同樣的信息,除了是有人在刻意傳播和煽動。
她想不出彆的緣由。
裴知夏眼裡現出些恨意。
她自己做了便做了,彆人哪怕是指著她臉罵,她也受著。
但這些難聽的言論,聽進她媽媽耳裡,便是在誅心!
裴知夏這些年在晏氏,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
想要知道了些什麼,也不難。
她跟趙知冬說了聲,到樓道口打了個電話。
回來,她表麵冷靜地摟著趙知冬,內心卻極為憂心煩躁。
姐弟倆相偎著,等待手術中的媽媽化險為夷。
過了大半小時,醫護人員跑出來去拿血包。
又有一個護士拿了病危通知出來。
“你是裴小雯家屬吧,病人大出血,你趕緊在這簽名……”
裴知夏擦擦眼角的淚水,顫抖著簽下了自己名字。
手術做了三四小時,醫生終於出來。
“裴小雯的家屬是哪位?”
姐弟倆急急跑過去。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手術還算成功,應該沒生命危險,但病人身體太弱,還在昏迷狀態,要先送去icu觀察一下,蘇醒過來再轉普通病房。”
聽說沒有生命危險,姐弟倆稍鬆一口氣。
“我媽媽傷了那裡?”
醫生道。
“肋骨斷了幾根,刺破了肝臟,造成大出血,幸好送醫及時。”
姐弟倆對醫生千感萬謝,然後到icu病房外守著。
裴知夏剛拜托的那位仁兄,在微信裡發了幾張照片過來。
裴知夏點開一看。
照片上正是三樓羅舟蘭及另幾個鄰居,而和她們站一起說著什麼的,是個男人。
這男人,裴知夏認識,是李彩雲的司機之一。
裴知夏心頭火起,恨不得立即跑去晏家生剝李彩雲的皮。
“謝謝鄧哥!”
她在微信裡道了謝,轉了五萬過去。
她剛轉完錢,手機就響了。
是晏漠寒。
她心頭的火和恨,瞬間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