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
他給她的時間,隻有一個月了!
裴知夏的心,像被利刀捅了一下,痛得厲害。
她轉臉背對著晏漠寒,閉了閉眼,又睜開。
隱在陰影中的臉,扯出抹嘲諷的笑意。
她緩了緩,稍稍平息,才轉過頭來看著晏漠寒。
“那你可以給我放一個月假,讓我回家養。知冬放假,他會好好照顧我的。”
晏漠寒皺眉看著她,拒絕得極快。
“不行!”
醫生說了,她這次,至少得在醫院靜養半個月到一個月。
慢慢調理,才能把她接二連三受到重創的子宮給養回來。
而且,她這身體……
“你坐月子,不就是在家養的?你看最後養成什麼樣了?”
晏漠寒不知裴知夏是什麼倒黴體質,最近這一兩個月,她好像厄運纏身。
意外一樁接一樁。
身上的舊傷還沒養好,又添新傷。
裴知夏像聽到天大笑話般,眼帶戲謔睇著他。
“晏漠寒,你這話可真有意思,說得好像我特意把弄傷自己一樣。”
歸根究底,她這段時間遭受這樣或那樣的意外,大部分都由他而起。
她的控訴,晏漠寒哪能聽不懂?
他想說抱歉,但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對她,又有什麼用呢?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
轉身,走到壁櫃前,從裡麵拿了件病號服,走了回來。
“你衣服全是汗,我幫你換掉。”
她身體本就差,若是感冒了就更麻煩。
裴知夏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把被子扯到下巴下,捂嚴實,隻露出一張臉。
“衣服給我,我自己換!”
晏漠寒深深看她一眼。
“你不是肚痛頭痛?動來動去不是更痛?”
說著,彎下身,手臂扶著她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裴知夏怒目瞪他。
“晏漠寒!”
晏漠寒被她抗拒的態度惹得有點冒火。
一手強勢扣著她的腰,一手探到她領口,利落地解著扣子。
他眼裡帶了些調侃,又有幾分慍意。
“裴知夏,我們一起三年,你哪裡我沒看過沒摸過,不就是換件衣服嗎?”
裴知夏咬著唇,手撐著床想掙開他的禁錮。
可她和他力量懸殊,而她身上還帶著傷。
她這一掙紮,小腹和額頭,又痛得厲害。
豆大的汗珠在額頭和鼻尖冒了出來。
晏漠寒皺著眉,指尖拭過她額角和鼻尖,粗聲粗氣斥道。
“痛還亂動!我不就給你換件衣服?是要你命嗎?”
裴知夏實在痛得厲害,唯有放棄掙紮,閉上眼咬著唇,任由滿腔的屈辱在胸內翻滾。
病房裡很靜,隻聽到衣服瑟瑟沙沙的摩擦聲。
還有他略微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