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冷漠地道。
“打給呂醫生。”
晏漠寒便又想起，有一次他連軸轉了十多天，從豔陽天的國外回到冰天雪地的安城。
當晚就病了，燒到近40度。
他自己一點沒察覺，下機直到了她家，洗完澡就直入主題。
結果，是她發現他燙得厲害。
涼涼的纖手貼在他額頭，輕聲提醒他。
“晏漠寒，你發燒。”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啃咬了幾下。
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那是不是，特彆燙？特彆棒？”
她的臉瞬間漲紅。
纖細柔軟的指尖描過他的鼻尖，他的眉廓。
微抬起身，親親他的唇。
軟聲哄他。
“乖，先吃藥，休息好了再來，好嗎？”
他身體是不願意的，但他乖乖應了聲好。
以此，換來了病好之後，她按他的要求，來了一晚極致的體驗。
對比之下，那時的她有多溫柔體貼。
此時的她，就有多冷酷無情。
強烈的落差，讓他嗓音冷了下來。
“裴知夏，我現在是請不動你了，是嗎？”
裴知夏沒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晏漠寒臉色黑沉，要回撥過去。
門被敲響，喬佳寧驅著輪椅進來。
她把手裡文件送到他手邊，閒談似的問起。
“漠寒，知夏出院了？”
晏漠寒不想和她談裴知夏。
他神色冷漠地翻開文件，淡淡地對她道。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喬佳寧大驚失色。
“漠寒，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還是……”
晏漠寒看向她，神色淡漠。
“手術設備和醫療人員基本已經準備到位，你該好好養好身體，隨時做好移植的準備。”
“可是……”，喬佳寧猶豫了一下，“萬一手術失敗……”
晏漠寒皺起眉，“手術都有風險，你若不移植，等明年專家給你做手術，風險更高。”
喬佳寧咬著唇。
“心臟大概什麼有？”
“不確定，但最長不會超過兩個月，你隨時做好準備。”
“那心臟供體……”
晏漠寒掃那一眼，“這是機密，你沒必要知道，你安心等著手術就是。”
喬佳寧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那知夏……”
她不甘心。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身體剛調理好一些。
按杜醫生的說法，排除心臟因素，她隨時可以懷孕。
但她接下要做移植手術，就算手術成功，術後，至少得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恢複期。
如果裴知夏的身體徹底養好了，那她，不等於把懷晏家長孫的大好機會拱手讓給了裴知夏？
那她，不就連最後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的事，你彆管！”
晏漠寒沉聲說完，又劇烈咳起來。
喬佳寧咬著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然後，驅著輪椅上前，伸手要摸他的額頭。
“漠寒，你是不是發燒？”
晏漠寒擋開她的手，搖頭道。
“不知道……”
另一邊，掛了晏漠寒電話的裴知夏，繼續翻看著地圖集。
翻累了，便點開手機，習慣性點開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喬佳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