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用過了各種威脅和強硬的手段,但對裴知夏,都不湊效。
他迅速冷靜下來,用柔和的語氣循循善誘道。
“你要是想休息一段時間,那我給你放一段長假,等你休息夠了,阿姨的身體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你再回來上班。”
他是個厲害的商人,審時度勢、因應環境和對象調整應對方案,是他的特長。
以往一味對裴知夏用強的。
是因為過去三年裡,裴知夏對他可謂千依百順、乖巧聽話。
這讓他養成了習慣。
在她麵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現如今,這種姿態在她這裡連連碰壁。
他如若不調整傲慢的態度和方法,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裴知夏詫異地看著他。
“晏總,你是不是不小心撞壞了腦袋,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晏漠寒豈會聽不懂她的嘲諷?
“裴知夏,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在留人才這一塊,向來是給足十足誠意,這你是知道的。”
裴知夏確實知道。
隻不過,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在晏漠寒用心挽留的名單之列。
他一再退讓,開出一堆誘人的條件挽留她。
她工作能力讓他滿意這一點,可能隻占一成原因。
她不妄自菲薄,但也絕不狂妄自大。
他費儘心思挽留她,還用銀彈攻略腐化知冬,占九成的原因,是他依舊要把她留在身邊。
繼續從前那種各取所需的交易。
“晏總,冒昧問一句,你未婚妻、也就是喬小姐,是性冷淡?”
晏漠寒再好涵養,也被她戳得冒火。
而他心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被她這充滿挑釁的話,捅得噌噌往上竄。
“裴知夏,你把我當什麼人?你又把你自己當什麼人?”
裴知夏滿眼戲謔,冷笑一聲道。
“晏總,我把你當金主,你把我當情|人,不是嗎?”
這種雙方都默認了的身份,不用追溯到三年前。
就在前不久,他還問過。
是不是他給的錢得不夠彆人多。
還質疑她要的,彆人也給不了她。
晏漠寒眼裡怒火躍動。
“裴知夏,你是想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裴知夏笑著聳聳肩。
“那我可不敢,你要是被我氣死在這裡,我一百條命都不夠賠。”
她仰起頭,倔強的視線迎著他的怒視。
“所以,晏總你要惜命啊!我這樣的禍害,你硬留在身邊,天天被我氣半死,有意思嗎?”
晏漠寒咬牙切齒盯著她。
是的,他也覺得沒意思透了。
這一兩個月以來,他和她糾纏不休。
看起來,是他占了上風。
可事實上,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段時間,真的被裴知夏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歪了。
可都這樣了,他的選項裡,卻至今沒有放手那一項。
問他原因。
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習慣了她的存在。
所以,本能地要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