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敢想下去。
“去杜醫生那裡?”
裴知夏知道自己最近確實瘦得厲害,她也怕瞞不住晏漠寒。
“嗯,你這情況,中醫調理,是最理想的。”
他這幾天,查了些資料,又問了些專業人士。
得到的答複,都是用中藥慢慢調理是最好的方法。
裴知夏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
十來分鐘後,裴知夏和晏漠寒坐在車上。
晏漠寒也說不清什麼原因,這兩天,總覺得心神不寧。
腦海裡,總是閃過裴知夏蒼白的臉。
他下意識地,伸手把裴知夏摟她進懷裡。
仿佛不把她抱緊,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裴知夏勉為其難跟他上了車,他是有婦之夫,她很識趣地與他保持距離,像壁虎般貼到車邊。
結果,他有力的手臂,纏上她的腰。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他撈了過去,安置在他大|腿上。
她手腳並用要掙脫出來,“晏漠寒,你乾什麼?”
她最近吃了些藥,頭暈得厲害。
慶幸的是,最近幾天,都沒再流過鼻血。
張醫生說,頭暈是藥物的副作用,沒辦法,得忍忍。
她嘴裡嚷著掙紮著,沒幾下,人就暈得更厲害。
渾身無力,整個人,反倒軟軟癱倒在他懷裡。
晏漠寒雙手緊緊摟著她,像抱嬰兒,一手托著她屁股一手摟著她的腰。
似是,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低頭,唇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
喃喃低語道,“裴知夏,讓我抱一抱!”
他已經,好久沒抱過她。
感覺,快要忘了,抱著她的歡愉和滿足!
裴知夏手抵著他的胸膛,依舊想要推開她。
但眼前發黑,她隻好,微喘著氣,窩在他懷裡,不再作任何掙紮。
心頭,漫起陣陣的無奈和悲哀。
這個男人,幾小時前,把他最愛的女人轉進了全安城最好的醫院。
他承諾給那個女人最好的護理,承諾二月讓那個女人當他的新娘。
那他現在這樣抱著她,又算什麼?
晏漠寒身上,是她熟悉的淡淡雪鬆氣息。
可除此之外,還有醫院的消毒水味。
想到這個懷抱,不久前剛抱過另一個女人。
惡心感倏地湧上來。
裴知夏忙彆開臉,朝外“yue”地張開嘴,連連乾嘔了幾下。
晏漠寒臉色微變,略略鬆開她一些,伸手輕輕揉著她的胃。
“想吐?是胃不舒服嗎?”
溫柔得,有點過份了。
眼裡的深情,也能溺死人。
若是從前,她願意在裡頭溺死一萬次。
可現在……
裴知夏抬起頭,漂亮的眼睛,帶了些嘲諷的笑意對他道。
“晏漠寒,你身上那股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惡心,讓我想吐!”
晏漠寒對上她眼,皺起眉道。
“裴知夏,我剛從醫院過來,身上難免會有味道……”
顯然,是她矯情了。
裴知夏笑了笑。
“晏漠寒,你不必這樣的,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也沒任何義務。”
彆說現在她和他已經明確分了手。
就算是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也隻是交易。
晏漠寒死死盯著她,那種她仿是會消失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手輕撫著她的臉,眼裡帶了些疚色。
“不,你現在這樣子,都是因為我!”
“杜醫生是這方麵的專家,你好好調養……”
裴知夏總算明白,他之所以這樣,是怕她真的不能生育了。
可她現在,連命都可能保不住了。
能不能生育,根本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