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又低頭,唇在她眼皮上印了印。
低聲道,“裴知夏,我帶你來看醫生。”
手繞過她的背,把她扶了起來。
裴知夏神思恍惚,被他摟起來,臉貼在他胸|前。
聞見他身上清淡的雪鬆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抬手,摟上他的脖子,臉在他胸前蹭著,柔聲撒嬌。
“我累,讓我再睡一會兒……”
晏漠寒渾身一震。
洶湧的欲|望,在體內撕扯。
他深吸一口氣,把它們壓了下去。
裴知夏依舊迷迷糊糊,以為這是過去的某個早上。
又或者,這根本是個美夢。
因為,從前那些日子,每每她一早醒來,他早就走了。
一般,他什麼都不留。
要不是偶爾會在床頭櫃上會留張銀行卡或一張小紙。
她會以為,前一晚那些熱情似火的讓人熱血沸騰的交纏,不過是她的一場春|夢。
而眼前,則是另一個讓她迷醉又心神蕩漾的美夢。
因為,那三年裡,他從不曾這樣用輕吻和溫柔的呢噥來喚醒她。
更不會像這樣,似有無儘的耐心,包容又寵溺地,由她抱著撒嬌。
由她在他寬厚的懷裡任性輕蹭。
在那三年裡,他與她的互動,隻限於夜晚情|欲交纏的時候。
清醒之時,多一分的溫柔,都會被他嫌棄、被他認為是累贅。
晏漠寒低頭看著毛絨絨的腦袋在自己懷裡蹭著,心裡,又酸又軟。
有什麼東西,在胸膛裡一點點滋長膨脹。
他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噙住她冰涼的唇,用力吸吮摩挲。
他的親吻,太具實質感,總算讓沉溺夢境的裴知夏徹底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夢!
她手抵著他胸膛,用力捶了幾下。
晏漠寒雖然不舍,卻記得來這有非常重要的任務。
他放開她,不顧她的怒視和反抗,用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理著她淩亂的頭發。
她的一頭秀發烏黑而柔軟,他以往,總愛在情動之時,用指尖繚繞過她的發絲。
眼下,他極溫柔地,一下一下梳著。
可梳著梳著,指間,竟卡了一大把掉落的頭發。
他皺起眉。
“裴知夏,你頭發怎麼掉這麼多?”
裴知夏心一慌,垂下眼斂起忙亂,隨口胡謅道。
“身體虛弱,自然就會脫發。”
但其實,這是吃張醫生開那些藥的副作用。
晏漠寒半信半疑地盯手上那些頭發出神。
裴知夏默默看他一眼,打開了車門徑自下了車。
頭發掉不掉,她無所謂。
反正,做手術時,終究還是要剃光的。
隻要,能讓她活下來就行。
晏漠寒緊跟著她下了車,似是怕她會跌倒似的,緊抓住著她的手臂陪她進了屋。
杜清池看見裴知夏,也嚇了一大跳。
連忙拖來椅子讓她坐下。
“小姑娘,你這是怎麼啦?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怎麼差成這樣?”
他一連串的問題,讓裴知夏很難簡明扼要地作答。
正想要怎麼回,晏漠寒已搶先回他。
“她前陣子發生了一些意外,小腹受了撞擊,住了一陣子醫院,身體才會這麼差。”
杜清池現了些怒意,他皺起眉,站起來,擋在裴知夏麵前。
然後,凶神惡煞地,上下打量晏漠寒幾眼。
“晏先生,你是不是家暴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