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頌唯嚇了一大跳。
“玩這麼狠?”
晏漠寒抿著唇,過了一會,才道。
“她在試探我的底線,我要是不狠,她還會繼續玩命,到時,你們醫院怕要把我列為黑戶。”
呂頌唯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不會,搶救的錢照付就行。她也是厲害,每次都拿捏得那麼準,人家玩的是心跳,她玩的是命,她就不怕,真有一次救不回來了?”
晏漠寒眼裡儘是寒意。
“她這幾年,幾乎是泡在醫院裡的,她自己身體什麼狀況,她甚至比醫生還清楚。”
呂頌唯同意他這說法。
“可你這樣,不怕喬軒宇……”
晏漠寒眼裡閃過抹狠意。
“他也不是沒把柄在我手上,把我逼急了,他也沒好日子過!”
呂頌唯深深看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那你自己權衡吧,聽說你把她轉過來時,我還想,不知你還能忍多久,結果……”
呂頌唯自己也是世家子弟。
深諳這些豪門世家之間,大多都是這樣。
表麵是甜蜜的聯姻關係,但背地裡,都會有對方一些把柄捏著,用以掣肘彼此。
畢竟,彆說夫妻關係,父子關係、母子關係反目成仇的,也比比皆是。
電梯很快到了停車場。
倆人從電梯裡出來,呂頌唯甩了甩手裡的鑰匙。
“一起吃飯?”
晏漠寒搖頭。
“我去看看裴知夏。”
呂頌唯眼裡閃過些詫異,“不是剛陪她看完病?”
晏漠寒點頭,“她身體狀況很差,剛打她電話不接,不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裴知夏之前轉到呂家醫院時的情況,呂頌唯是知道的。
他也現了些憂色,不敢耽擱晏漠寒。
“那你趕緊去,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
呂頌唯這下算是看明白。
什麼喬家喬佳寧,無論你玩手段或是玩命。
根本不及裴知夏打個噴嚏更能引起晏漠寒的關注。
晏漠寒上了車,隨時待命的劉哥問他。
“爺,是回家嗎?”
喬佳寧從術前準備到現在術後康複,已經挺長一段時間了。
自家爺一直待在醫院裡,沒回過家。
呂家醫院設備精良,醫護人員全是頂尖精英,自家爺,也該安心回家歇歇了。
晏漠寒卻道。
“去灝泉小宛。”
劉哥有些詫異,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車子飛快駛在路上,晏漠寒沒像平時那般忙事情,而是,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劉哥,你幾歲當父親?”
他突然發問,劉哥先愣了一下,才如實道。
“二十五歲,我們農村地方,父母都希望能早些。”
晏漠寒視線轉回來。
“二十五歲?你那時退役了?”
劉哥和晏漠寒身邊其他保鏢一樣,都是特種兵退役。
“沒呢,探親假,家裡操持的婚事,隔年就當爹了。”
晏漠寒盯著前麵的大馬路。
“心情怎麼樣,興奮嗎?”
劉哥臉上現了些喜色。
“那當然興奮,男人啊,誰不想當爹啊,當了爹,才覺得自己真正成年!”
晏漠寒沉默了。
劉哥從後視鏡裡看看他,隻見他凝著眸子若有所思地盯著前方,似是在出神。
臉上,隱隱有些憾色。
劉哥心裡咯噔一下。
差點沒忍住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他每次提起孩子,都是喜滋滋的。
他剛剛也是眉飛色舞喜不自禁。
卻忘了,不久前,他家主子,剛失去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