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不客氣地問著,滿是敵意的眼眸,快速把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遍。
腦子裡,閃過“施朗言”的資料。
裴知夏在國外求學的青梅竹馬,初戀情|人。
“我叫施朗言,是知夏的好朋友兼鄰居大哥。”
施朗言本來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突然懷裡一空,愕然地看向晏漠寒。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極不友善的男人,難道,是知夏男朋友?
可他記得,知夏沒有男朋友啊!
施朗言在國外,完全不關心國內媒體那些八卦。
加上他之前在實驗室閉關了幾個月,外麵就算世界大戰,他都不知道。
他無視晏漠寒的敵意,客氣地問。
“請問,你是……”
裴知夏生怕晏漠寒說出什麼驚人言論,忙從他身後探出頭來。
“朗言哥,他是我老板,晏氏總裁晏漠寒!”
她用力把晏漠寒推搡開一些。
“朗言哥,你進來再說。”
雖然這裡住的都是年輕人居多,但她不想給泳兒添麻煩。
這大晚上的,兩個大男人在門口吵吵嚷嚷的,被人投訴就不好看了。
晏漠寒雖是對施朗言充滿了敵意和抗拒,但理智和禮儀還是在的。
閃身,把施朗言讓了進來。
許泳兒的客廳和飯廳是相連的,施朗言進到客廳,一眼看到飯廳那邊擺著的飯菜。
“你們在吃飯?”
裴知夏去給他倒了杯水,“我吃飽了。”
轉頭看向杵在她身後的晏漠寒。
“晏總,你去吃吧,我陪他聊幾句。”
晏漠寒冷冷瞥她一眼。
“我吃飽了!”
其實,說氣飽更貼切一些。
他周身寒氣,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泳兒的沙發,隻有一米五長。
兩個高大的男人各踞一方,小小的客廳,感覺全塞滿了。
裴知夏感覺到他的不悅,一副要跟她耗到底的架勢,暗叫不妙。
她不想和他起任何衝突。
但她有一肚子話要問施朗言。
晏漠寒在,她沒法問、也沒法聊。
她在茶幾旁的小凳子坐下,委婉地,用商量的口吻對晏漠寒下逐客令。
“晏總,時間不早了,你該回醫院陪你未婚妻了吧?”
裴知夏不是第一次在晏漠寒麵提他未婚妻,卻從沒有一次,像眼下這麼刺耳。
“她現在好多了,而且,醫院有專人照顧她,我昨天開始回家裡住了。”
這事,他本來想吃完飯再跟她說。
於他和她而言,這都算是大事。
他和她的許多誤會和隔閡,都因此而來。
結果,卻在這莫名其妙的時候說了出來。
時機不對,氣氛也不對。
可這話,此時此境,卻非說不可。
裴知夏心裡驚訝。
喬佳寧不是他的命嗎?
不是前兩天才搶救回來?
他這就不管了,搬回家了?
不過,這些疑問,裴知夏沒問出口。
說到底,這和她沒半點關係。
她淡淡地“哦”了一聲,便不再理他,捧著杯子欣喜地看向施朗言。
“朗言哥,你回來怎麼也不跟說一聲?也不給我打電話。”
施朗言嘖了一聲。
“你還怪我不給你打電話呢,你手機關了機,我打給泳兒,她說你在她家住著,也是巧,我找的小區,就在對麵。”
“所以,我放下行李就過來看看你。”
裴知夏這才想起,和泳兒打電話時,手機就顯示低電警告,她忘了充電。
聽到他離這麼近,她臉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