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漠寒像是沒了力氣,心情也一秒低落下去。
三人坐下,傭人端了茶、水果、點心等出來。
晏靖蘅話癆,嘴裡吧啦吧啦問個不停。
裴知夏有問必答,倆人相談甚歡。
而晏漠寒,在一邊默默喝著茶,一直插不進話。
幸好,晏靖蘅問的那些,恰好也是他想問的。
他心裡雖不舒服,卻還是靜靜地聽著。
他們坐下十來分鐘,老爺子和晏芷彤就到了。
他們一來,裴知夏就成了這一老一少專屬的一樣。
她被晏老爺子和晏芷彤拉過去問東問西。
連晏靖蘅,也插不上話了。
可晏漠寒並不在意。
他這些天,心情總是因她而大起大落。
眼下,瞧著她一臉笑意地和老爺子及彤彤閒聊著,他的心情突然平和了下來。
他安靜地喝著茶,視線一直落在裴知夏身上。
她還是很瘦,但氣色,卻比一年前好了不少。
而她臉上,終於又掛起了他剛認識她時那明媚燦爛的笑意。
晏芷彤比以前更黏裴知夏。
她緊挨裴知夏,手環著裴知夏的腰,頭靠在裴知夏肩膀上。
如此親密,裴知夏卻毫不抗拒。
晏漠寒羨慕嫉妒恨。
“姐姐,知冬說下周才回來,那小子,這麼久不見,他不想你的嗎?”
裴知夏笑了笑。
趙知冬去年十二月跟他導師到國外參加學術交流會,那時裴知夏剛從醫院回到家休養,喬晚庭派人去接了趙知冬過去。
今年四月,趙知冬又跟導師出國一個月,學習工作之外,他一直住在喬晚庭家。
這些,都是他們的家事,裴知夏沒打算說。
“他學業繁重,我這次回來是定居,早一周遲一周見,並無區彆。”
晏芷彤不舍得責怪裴知夏,便怪起老爺子來。
“爺爺,都是你不好,姐姐沒死,你怎麼不跟我說,害我傷心了這麼久。”
老爺子摸摸她的頭。
“爺爺也是剛知道不久。”
老爺子並沒有撒謊。
要不是他發現晏漠巡出國次數突然增多,把人“嚴刑”敲問了一番,估計,他也會是宴會上才知到實情的一員。
大夥聊了一會,管家來叫吃午飯。
午飯時,那一老倆少依舊談笑風生,晏漠寒兄弟倆,依舊插不進嘴。
但晏漠寒心情很不錯。
隻要她能在他眼皮底下好好活著,他就很心安、很滿足。
飯後,老爺子和裴知夏兩個被強製午休的人,準備上樓睡午覺。
裴知夏術後康複後,當她提出要去工作時,喬晚庭跟她約法幾章。
“每天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八小時,晚上最遲十一點睡早上睡到自然醒午覺至少一小時,不能抽煙不能喝酒,一年內不能長途出差……”
裴知夏爽快應了下來,之後這半年,她一直嚴格遵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