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旁邊的張武：蒙田為什麼生氣？
張武瞪著眼睛。
你問我，我問誰？
林辰：……
他翻了個白眼，對著兩個人，真是沒什麼話好說的了。
恰逢現在有時間。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免得這些人繼續被西方荼毒。
林辰問道：你們到現在，還以為長城是沒用的嗎？
餘文點頭。
他說道：長城並沒有擋住蠻族南下，所以是沒用的。
林辰被他的話逗笑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防禦工事是堅不可摧的。
就算是禦神的無極防禦，也照樣能被打破。
因為無極防禦會被打破，所以你們就覺得無極防禦是沒用的嗎？
餘文一愣。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都安靜了。
長城占地極高，日夜有人輪守，一晝夜的時間，信息能傳遞出去兩千裡。
蠻族100次小規模的進攻，其中30次還沒靠近，就被發現了。
有30次，剛剛靠近，就被發現了。
又30次，突破了防禦，偷了牛羊豬狗，想要撤離，但長城堅固，他們隻能原路返回，可原路早有重兵把守。
僅剩10次，他們成功了。
10的概率，10次突襲裡，隻有1次能成功，代價多大？
損失的和收獲的不成正比。
但凡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繼續入侵。
所以長城能斷絕小規模，即4到20人左右的小隊突襲。
這種小隊危害極大，他們輕裝上陣，吃的好帶，喝的好拿，殺了人就能走。
這……
餘文愣住了。
長城還有這種功能？
林辰又說道：你肯定還想說，長城害死很多人，而且成本太高。
先說成本。
林辰說道：你們知道維護一支軍隊，需要消耗多少財務？
光說糧食，200斤的糧食，隻有1斤能送到這裡，其中199斤都會在路上被消耗掉。
建造長城，能極大程度的減少駐紮所需的軍隊，自然就能減少糧草、財務的消耗。
是1年花費1000萬來維護軍隊，還是乾脆用200萬來修建長城，一勞永逸？
餘文再次僵住。
這……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全都傻眼了。
難道……修建長城沒有錯？
不對，修建長城還是死了很多人啊。
死了人，肯定是禍國殃民了吧！
這沒得洗。
林辰緩緩說道：你肯定還想說，修建長城會死很多人。
這點倒是沒錯。
但如果沒有長城抵禦攻擊，光是南下的蠻族，就能讓這個犧牲的人數，往上翻一百倍，一千倍。
其中還不止糧食、房屋、土地的破壞。
你是讀書人，你應當明白一句話：過在當代，功在千秋。
餘文已經傻了。
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全都張大了嘴巴。
百口莫辯。
林辰還有話要說。
你們還可以說：長城是封閉、保守的民族劣根性的集中體現。
他繼續說道。
如果你們有看過地圖，再加上有些曆史知識，就知道上天與我們開了個玩笑。
我們是農耕名族，幅員遼闊，擁有黃河、長江、廣袤平原以及春雨江南。
但在我們的北方，給我們安排了最曠闊的草原，以及上麵最凶悍的敵人。
匈奴，鮮卑，柔然，烏丸，室韋，回鶻，突厥，靺鞨，契丹，女真，蒙古，韃靼，瓦剌……
名字太多了。
隻要那片草原還在，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敵人出現。
餘文也好，直播間前的觀眾也罷，全都聽愣了。
長城的另一邊，竟然有這麼多的敵人？
他們當中，不少人隻是認得其中兩三個強敵。
修建長城，和性格無關，隻與地形有關。
而且長城不僅是一條安全的，強大的經濟交通路線。
還是鎮壓敵人的強大武器。
蒙恬在世時，讓蠻族不敢進入長城七百裡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