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嗎？
一句質問令在場眾人全都感到心神戰栗，甚至是悚然。
陳霄冷冷盯著蔣乾，殺氣騰騰。
蔣乾與陳霄對視，沉默片刻後，沉聲道“怕死！但是，更怕死的沒有價值！”
說著，他挺起腰板，神情凝重，又道“陳霄，如果你過來是想要收編我們蔣家，就必須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我絕不允許蔣家，淪落為你手中可有可無的玩物！”
聲音落地，他身上蕩起一股戰意，凝視著陳霄。
陳霄譏笑道“難道你們蔣家不是鄭家的玩物嗎？成為鄭家的玩物和成為我的玩物，有區彆？就非要一心求死？我真是搞不懂呀！”
蔣乾一字一頓道“因為……你是外人！”
外人！
一語中的！
自家人怎麼說，怎麼做皆可！
而當外人試圖染指，那就必須要同仇敵愾！
無關仇恨，立場不同！
陳霄了然點頭，而後不死心地問了句，“給個機會，不行？”
蔣乾問道“什麼機會？”
陳霄語氣誠懇道“活下來，帶著蔣家這些人一起見證……南島更好的明天！”
蔣乾沉默。
更好的明天！
說實話，他的信念出現了一刻的動搖！
陳霄沉聲道“南島需要改變，需要對症下猛藥，沒有外力根本做不到！而我，有信心有實力來改變！”
他不是不能殺，隻是借機向這些冥頑不化的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再鬥下去，會有更多人白死！
徒增死傷罷了！
何必如此？
蔣乾低頭沉默，眉頭逐漸皺起，心中猶豫不決。
片刻後，他看了眼陳霄，遲疑後道“陳霄，你所要走的路，恕我們蔣家無法跟隨，抱歉！”
陳霄搖頭一笑，“行吧。”
好話說儘，怎麼選就是他們的事！
自己，仁至義儘！
蔣乾轉頭看向蔣仁和，忽然問道“蔣仁和，你身為老夫人的長子，執意要和陳霄他們同流合汙嗎？”
蔣仁和微笑道“蔣老，我有件事情忘記和你說，就是我們兄妹四人，從此離開蔣家！你們可以把我們在蔣家族譜上除名！”
離開蔣家！
可以在族譜上除名！
蔣乾狠狠一愣，不由得瞪大雙眼，“什麼？”
蔣仁和輕聲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路要走！道不同不相為謀！”
蔣乾皺眉，不理解地質問道“蔣仁和，雖然你腿腳不便，但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為什麼非要跟著陳霄，陪著他去撞南牆？”
“你認為他真能戰勝鄭家不成？先不說鄭家，單是山北欒氏就不是他能抗衡的！還有……”
蔣仁和擺手打斷，笑道“蔣老不用多說，我意已決！你們不信陳霄能贏，我相信！”
聞言，蔣乾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你……”
蔣仁和點頭笑道“我們兄妹四人會馬上離開蔣家，從此和蔣家再無關係！假如有朝一日，蔣家落敗，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蔣乾眼神陰冷地盯著蔣仁和，“好！”
然後，他率領氣憤的蔣家眾人，轉身離開。
蔣仁和望著他們離去，忽然道“他們當中，有鄭家的人！”
陳霄點頭，“嗯。”
蔣仁和瞥了眼陳霄，“你不意外？”
陳霄淡淡道“蔣家被鄭家操控多年，鄭家的人滲透進來，很正常！不過，我感到很奇怪，蔣乾會為什麼會執意和我為敵，不惜帶上整個蔣家！他篤定鄭家會贏，理由會是什麼？”
“對背後的原因，我很好奇！”
蔣仁和神色平靜，道“與其好奇蔣家，不如先想一想如何麵對西方教廷。”
“死了一位大主教，西方教廷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霄不屑一笑，“我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