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有瞎扯的功夫,說明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沈晏忍不住搖了搖頭,坐到她的旁邊。
摸魚被抓包,終究有些心虛,趙鯉很是狗腿的站起來,給沈晏倒茶:“沈大人怎麼又來了?”
沈晏接了她遞來的茶杯,掏出一包糖給她,一邊道:“老劉撬開了姓常那木匠的嘴。”
事實上,不僅是撬開了嘴,連人都快給老劉撬開了。
現在那個姓常的,招供的唯一要求,就是讓他死。
聽說撬開了常木匠的嘴,趙鯉也高興,立刻問道:“審出什麼了嗎?”
沈晏沒有帶出機密的卷宗,隻是口頭給趙鯉解說:“這對師徒本隻是普通的木匠,徒有巧奪天工的手藝,但無人欣賞,沒有專門的工坊。”
“三年前,紹剛的手被打斷,告官無門,反倒是被皮貨商雇傭的潑皮無賴日夜滋擾欺辱。”
“就在那時,一個人找到常木匠,授予了他厭勝之法,並且教導他對付皮貨商一家。”
“代價,就是常木匠師徒,用一雙巧手,幫他打造一尊活人偶。”
“南齋?”趙鯉麵上露出一點喜悅,追問道,“常木匠有供出那個南齋先生什麼年紀,長什麼樣嗎?”
如果有詳細的信息,主動追察搜捕比他們守株待兔強太多。
她的美好願望到底沒能實現,沈晏搖了搖頭:“南齋十分謹慎,與常木匠見麵從不已真麵目示人。”
見趙鯉猛的失落下去,沈晏補充道:“但常木匠透露了幾個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南齋是個年輕的男人。”
沈晏的指節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第二,南齋,對自己的畫有強烈的自信,對詆毀畫作的人會采取猛烈報複。”
“曾有一私塾夫子,公開言道南齋所畫風月圖,有辱斯文。”
“南齋得知,便命常木匠,再施厭勝之術,暗害了這私塾夫子全家。”
趙鯉托著下巴點點頭,這種得個差評,殺人全家的酷烈心性,確實可怕。
沈晏繼續道:“我還命暗探,假作南齋欣賞者,去畫齋打探。”
“南齋的畫,多是從那畫齋雕版複印,老板與南齋有多次書信交流,畫齋老板也言,南齋看似謙遜,其實最是驕傲。”
“每次風月圖,新畫師崛起,他便出新作打壓。”
趙鯉聽到這裡,不由眼睛一亮:“沈大人!”
這樣的性格特點,或許能將南齋釣出來!
沈晏點了點頭,唇角輕輕勾起一個笑:“我已請宮廷畫師,開始著手畫,屆時將在這富樂院中,舉辦一場品畫大會。”
“公開挑釁南齋。”
青樓裡麵品春宮圖……好像挺合理。
“沈大人英明!”她果斷拍馬屁,然後自告奮勇道,“何必宮廷畫師出手,我來畫!”
她話一出口,就聽見沈晏嗆茶水,咳了兩聲:“你說什麼?”
“我說我來畫啊!”趙鯉又重複了一遍。
沈晏定定看著她,許久才問:“你真的知道春宮圖是什麼?”
她確定她能畫?
被質疑趙鯉頓時不樂意:“我專業的好不好?”
拚技術,她可能乾不過南齋。
但是論及劇情,趙鯉相信自己可以叉著腰,在這個世界高聲大喊: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