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爺,叫弟兄們組在錦山時的鎮山符,困住裡麵的東西。”
小紙人的臉上滿是黑紅符文,發出趙鯉的聲音,指揮著。
趙鯉本體,還留在富樂院中,隻派遣了小紙人過來調度。
“放心吧!”
盧照嘴上說著,卻還是有點心裡沒底,這還是他第一次組織大型的詭事任務。
和從前跟人打交道的任務不同,這些詭事,難免更讓人緊張些。
不過他並不露怯,迅速的協調著緹騎,以收押嫌犯的名義,將外圍封鎖。
內部則是迅速安排從衛中挑選的好手,組成鎮山符。
隨著裡麵賭局的進行,賭坊那一小圈,變得黑暗陰沉,好似整個賭坊都被籠罩在了一層黑色的煙霧中。
隻能影影綽綽看見一個建築的輪廓。
黑霧向外擴散,卻被一道壓著銅錢的香灰和朱砂阻攔。
沿邊,飲過雄雞血,盤坐在地的漢子,布帶蒙眼,借陽,組成了鎮壓邪祟的人符。
在香灰圈的四個角,各有一方一尺高的狴犴小像。
那散發的黑霧,稍一靠近,便被小像上散發的微光驅散,咫尺靠近不得。
“阿鯉,裡麵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
等到陣勢布下,盧照才問站在自己肩頭的小紙人:“那東西和我們之前見過的似乎不太一樣。”
說強,氣勢遠不如之前的嫁衣新娘。
說弱,賭坊裡發生的事情,卻又叫人毛骨悚然。
那賭坊老板輸掉的小妾,光天化日,一點一點的被無形的手抹掉,最後連屍體也沒有剩下。
聽了盧照的問話,小紙人眨巴了一
盧照連帶著旁邊的李慶都腳下一頓:“什麼玩意?”
神?
盧照忍不住抬手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說是神,其實不過是他們自己為自己麵上貼金,自稱的猖神而已,連淫祀的小神都不算。”小紙人道,“實則生前就是賭徒,死不悔改。”
“這類東西,時常遊蕩在賭坊,哄騙想要發財的賭徒定下契約。”
小紙人雙手抱胸道:“他們力量的強弱,主要針對契約者,用惡形惡相威嚇,從出於畏懼點頭與它賭的一瞬間,便落入了它的圈套。”
“它確實對契約者有著絕對的掌控,但沒有答應與它賭的人,卻並不會受它影響。”
盧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站在他肩頭的小紙人,也點了點頭繼續道:“雖然是一個騙子、賭徒,但性情凶殘惡劣,盧爺一定提醒弟兄們,不要害怕,著了它的道。”
盧照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又再一次叮囑了一遍。
太陽爬至正中時,盧照帶著一隊身著玄色魚服的校尉,集結在正門。
“檢查裝備!”趙鯉的小紙人站在盧照的肩上,發出一聲細聲細氣的命令。
數個校尉,立即抽出長刀,檢查刀上抹著的雄雞血,和腰後革囊裡的朱砂、雞血黃紙。
“撒礞石朱砂,防止陰邪衝身。”紙人又喊。
下邊校尉應聲而動,仔仔細細在身上灑滿礞石朱砂。
“進!”
最後檢查完畢,趙鯉的小紙人,手臂一揮,指向前方的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