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進瞬間生出雞皮疙瘩,蹬蹬倒退三步。
他沒看見過巡城者的真實樣子,但是他聽過那東西走路時的聲音。
“你,你到底!”
蔣進後腰抵在一張義莊停放屍體的床上。
超起了一隻惡臭的停屍木枕。
姚列卻看了口氣:“蔣兄彆怕,我不是那種東西。”
“我……我隻是……”說著姚列又是要哭,“我就是用蠟燭照著看了一眼一個雕像。”
“然後,然後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他抽抽噎噎道。
“看開點吧!”旁邊一個更喪的聲音傳來,“你隻是腿,老子可是整個都變了。”
蔣進這才記起,房中還有一個人。
他扭頭望去,下一秒就將手裡的枕頭砸了過去。
“哎喲,臥槽!”
木製的枕頭咚一下砸在那東西臉上,淅淅瀝瀝的淡綠色液體立刻淌了出來。
那東西罵了一聲,捂住鼻子:“你他媽乾嘛?”
不得不說,不管長成什麼鬼樣子的東西,隻要爆出一聲熟悉的國罵,瞬間就恐怖感暴減。
蔣進怦怦直跳的心,緩緩平靜下來:“你們到底是?”
那被砸的東西脾氣倒還好,他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他現在模樣,蔣進十分熟悉。
之前的城牆,有非常多與他類似的畸形肉體。
他不像姚列,他的畸變更加完全,已經沒了人類的模樣。
他蛙類一般高高突起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反問道:“我們?”
“嘿,這話多新鮮呐。”
他嘿嘿笑著,難為他這種德行還能如此開朗笑得出聲:“你老兄,沒照過鏡子,也摸摸自己臉吧!”
“是隻有我們嗎?”
他的話,讓蔣進心裡涼了半截。
他急忙抬起雙手去摸臉。
隨後,心猛然一墜。
他在自己的臉上摸到了不屬於人類的器官。
鼻翼兩側長長的肉須,在摸上去時,竟然有知覺。
蔣進甚至能笨拙的控製這些手掌長的肉須,卷住自己的手指頭。
“這、這他娘的是什麼?”
一直以來承受的壓力,爆發在此刻。
蔣進崩潰一般撕扯這些肉須,給自己造成巨大的疼痛。
姚列和那個畸變的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合身撲上,捂嘴按腳,將姚列控製住。
“蔣兄,彆吵!”姚列壓低了聲音,“天快黑了,招來巡城者,大家都得死。”
蔣進嗚嗚了幾聲,掙紮了幾下沒掙開。
許久,他拍了拍地麵,示意自己冷靜下來了。
這一拍,就讓他注意到了地麵的不同。
不是血肉,就是正常的青磚,磚石縫隙裡,還有沒清理的積年老垢。
見蔣進冷靜下來,姚列和那個畸變人,才鬆開了手。
三人唉聲歎氣蹲作一排。
“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進問道,沒了趙鯉的指引,現在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理解和能處理的範圍。
“彆提了,這鬼地方。“姚列頗覺晦氣的歎了口氣。
“我一進霧,就和你們走散。”
“然後我就遇見了一個眼睛上蒙著白殼子的人。”
“我一害怕,慌不擇路就跑,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