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站起身,靴跟在張大手上用力碾了數下:“你們跟著這肥豬為虎作倀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王法?”
小牛皮的靴跟正正碾在脆弱的關節。
隨著一陣哢嚓聲,張大慘叫起來。
他想掙紮,想要擺脫趙鯉的鞋跟,但是被兩個校尉用力壓製。
最後也隻得赤紅著雙眼,死死盯著趙鯉。
趙鯉勾起唇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疼嗎?”
一邊問,她更加用力。
“無能為力,恨嗎?”她又問。
“好好恨著吧,還有得受呢!”
終於出了口氣,心氣順了的趙鯉收回腳:“全部上重枷,入昭獄。”
昭獄兩個字像是一塊重石,狠狠砸在眾人頭上。
絲絲直抽冷氣的張大壓緊牙關,抖聲說道:“昭獄需陛下旨意,你們無、無權……”
說道最後他自己都有些心虛。
趙鯉嗤笑一聲,摘下腰間腰牌,翻轉到巡夜司一麵亮了一下:“陛下詔令,巡夜司肅夜巡守,震懾宵小,可便宜行事,你說有權無權?”
再不跟他多說,趙鯉揮了揮手,命人大張旗鼓拖來囚車,將王元慶連帶著這些狗腿子全部帶走,連那黑狗都分得了一輛囚車。
受害的侍女全家老小也都捏在承恩公府那個老虔婆手中。
趙鯉不想給受害者帶來更沉重的災難,低調的將這小侍女從後門偷偷送走。
欺負了人一把,心情舒暢的趙鯉,走到囚車旁,翻身上馬,親自押送著這些玩意回到鎮撫司。
她這樣的行動,自然不會逃過有心人的耳目,雖然她也不想避人耳目就是了。
囚車招搖的行過盛京街頭。
很快,就有人將此事傳回了成恩府。
承恩公府雖說是公府,但是家中頂事的男丁死絕,隻有一個呆傻癡兒襲爵。
承恩公府老太君王氏也不是個拎得清的,王元慶走到今日,多虧她溺愛包庇有功。
正值七月炎夏,承恩公府後院咿咿呀呀唱曲的聲音。
雞皮鶴發的王氏,眯著眼睛躺在水榭中聽曲歇涼。
兩個丫鬟在後搖扇,還有一個丫鬟捧著她的腳,用小錘給她錘腳心。
本昏昏欲睡的她,突然感應到什麼,驚了一下,腿蹬出,踹得錘腳心那小丫鬟後仰坐倒在地。
她猛然看去,惡狠狠的眼神盯得那十一二歲的丫鬟急忙起身,跪倒在地。
“老太君饒命。”小丫鬟的額頭不打折扣的磕在青石地麵。
一連磕了好幾個,王氏才哼了一聲:“行了,好似誰要罵你似的。”
小丫鬟不敢答話,隻團身在地瑟瑟發抖。
王氏看她便覺不高興,語氣不善道:“都是些不爭氣的,不管年紀大還是年紀小,服侍了慶兒那麼久,也沒見誰肚皮有反應。”
王氏的話,成功讓她身邊所有丫鬟都麵色發白。
王氏行事無方,這府中侍女丫鬟,大多都被她送給王元慶禍害過。
不管是十一二歲剛來月信還是半老徐娘,葷素不忌往王元慶身邊送,目的就是要一個傳承王元慶肮臟血脈的孩子。
隻是可惜,那癡傻玩意不爭氣,禍害無數女孩都沒能留下一個孩子。
一念及此,王氏便覺得頭疼。
正想叫人上一盞豆沙牛乳涼涼心,卻聽一陣急促腳步。
管家滿頭大汗道:“老太君,不好了老太君,公子被靖寧衛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