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黃冊所言,清秋姑娘也就是薑囡的父親薑許,娶妻薑常氏。
兩人有一子薑遠,一女薑囡。
十年前,薑許開罪了強人,接連將子女送走。
自己拉著倒黴透頂的薑常氏,在家裝樣應敵。
此後兩人失蹤。
在趙鯉開心眼觀察時,沈晏已經快速看完了名冊。
他問魯建興道:“可否差人詢問過,薑許身上是不是曾有紋身?”
若是有,那麼幾乎可以肯定,讓薑許失蹤的,就是那個紋身師。
趙鯉合攏了黃冊,也等著魯建興的回答。
魯建興一拱手道:“此前田、宮二位百戶前來,已經告知過,屬下差人詢問,薑許在失蹤前三個月,身上確實增加了滿背刺青。”
“刺青手藝極精湛,薑許還時常向彆人誇耀,言語中有提及過還皮契約之事。”
聞言,趙鯉反倒是鬆了口氣。
那紋身坊和背後始作俑者,最棘手麻煩的點,在於蹤跡難尋。
隻靠張荷供述的大致位置,想要尋找太過麻煩。
但能找到受害者的屍骸,便簡單許多。
冤死之人口中秧氣,胸中怨氣,大多指向凶手。
借由屍骸提取出怨絲,循著方向,就能找到那個位置不定的霧中紋身坊。
如無意外,薑許本人的皮已是被紋身師取走了。
薑宅之中所剩的,是兩具瓤子和一張薑常氏所化的畫皮。
現在他們需要做的,是尋到薑許和薑常氏的屍骸,解決掉畫皮。
趙鯉心中規劃著行動方案。
這時,卻聽見一陣烏鴉呱呱的叫聲。
宮戰一臉晦氣地頂著鳥屎走來。
“這些死鳥,都給爺爺等著。”
宮戰罵罵咧咧,幾隻烏鴉在他頭頂盤旋,時不時空投下鳥糞炸彈。
這是他吞服烏鴉眼所遭到的報複。
田齊和他差不多狀態,滿身鳥屎騷臭。
他們二人走來,趙鯉扶著腰和魯建興一齊後退了一步,生怕被波及。
沈晏則是更不講情麵,直接抬手示意:“離我們遠點。”
當真無情。
田、宮二人乖乖立在遠處。
宮戰仰頭還欲罵,被田齊扯了一下道:“彆罵啦,抬著頭當心鳥屎掉你嘴裡。”
宮戰琢磨著很有道理,悻悻閉嘴。
魯建興出來化解氣氛道:“兩位方才去觀察地形,可有收獲?”
“有,我在望火樓上觀看,畫了一張房屋簡圖。”
田齊不愧北地夜不收出身,第一反應就是探查地形。
他護著畫出的地圖,免被烏鴉糞波及,小心地遞來。
趙鯉和沈晏湊頭一塊看。
圖上詳細地標注著薑家的格局。
魯建興又叫來魏世,兩人一起在圖紙上指出了薑許屍體的位置。
趙鯉摩挲著下巴,有了成算。
照舊在裡長家簡單開了一個行動小會後,趙鯉提出簡單粗暴的行動方案——直接打上門去。
以他們現在的陣容和準備,對付一個出生就被困住的畫皮,並不需要什麼費勁。
直接踹門乾就行。
若不是趙鯉需要找到薑許和薑常氏屍骸,提取怨絲好尋紋身坊,他們甚至可以直接縱火。
這世間少有邪物是一場真理之火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再加一把朱砂和一捆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