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有痣的女人大口飲酒,咒罵道:“不過是有個好出身,靠著男人過日子。”
“裝得闊氣,卻連區區兩文錢也計較,當真下賤。”
旁邊立刻有知心人寬慰道:“三姐彆氣,你不是懲戒了她嗎?”
她擠眉弄眼笑道:“那日我經過,聽說那家女人瘋癲,摳了自己一個眼珠子呢。”
話音落下,幾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大笑:“活該活該。”
叫三姐的那個女人笑得格外大聲。
趙鯉腳步一頓,回頭望去。
正常人聽見這樣奇怪的對話,都一定會關注著些。
她要是不管不顧,反倒不合常理。
胡八姑看她停住腳步,想了想乾脆帶她走了過去。
胡八姑似乎很有身份,她一走去,圍坐飲酒的女人們頓時拘束,弓著腰問好。
拘謹的時候,自然流露出卑微神態。
胡八姑瞧不上她們這樣的,鼻子哼哼應了一聲,指了唇下有痣的三姐:“還有空飲酒呢?眼見月末,你這個月會費可交足了?”
“交不足,下個月你可就沒資格進理想鄉了。”
聽見自己可能進不來理想鄉,三姐臉色瞬間一白,她急聲道:“隻差一點了!請您寬容些。”
八姑揮手,不耐煩聽她接下來的求情:“廢話彆說,你知道規矩的。”
三姐還想說些什麼,被旁邊人扯了一下袖子,悻悻閉嘴。
胡八姑領著趙鯉尋了個地方坐下,道:“這位夫人聽你說話有趣,來同飲一杯。”
胡八姑大方的介紹著。
素菊會查證過趙鯉的背景和身份文書。
由靖寧衛官方製作的假身份,自然不會露出馬腳。
又有這幾日的接觸,在素菊會人的眼中,趙鯉這個想借腹上位的外室,便是一個壞種。
一個很適合拉攏發展的壞種。
先前嚇了一下,現在自然要展示一下她們的手段。
胡八姑拉著趙鯉做下,幾個方才高聲談話的女人,都拘束得不再言語。
胡八姑皺眉之前,趙鯉打破了僵局:“請問,怎麼懲戒才能……”
胡八姑一聽趙鯉問這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心中暗道果然。
三姐本閉口不言,但瞧見胡八姑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頓時明白。
是會中要發展新人。
爬龜婦們本就一張巧嘴,她頓時繪聲繪色的向趙鯉說起了故事。
“那日我與人起了衝突,那人著實無禮,我便使了些小手段。”
“折騰得那女人家宅不寧,親手摳了自己的眼珠子。”
三姐麵上扭曲,露出一陣狠厲:“若不是有人礙事,那賤婦必死無疑。”
這個故事趙鯉再熟悉不過,但她麵露好奇追問道:“究竟是什麼手段?”
提及這個,三姐自然不可能說。
隻道:“你要是加入我們,自會明白。”
見得趙鯉意動,胡八姑卻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這些小事,還是等夫人先下種再說吧!”
幾人閉嘴,趙鯉也不再糾纏。
飲酒的幾人,又將話題轉向了彆處。
那個三姐道:“我在牙行瞧中了一個壯小夥。”
男人聚會談女人,女人聚會談男人,大差不差。
這個話題,引起全部人的注意,連胡八姑也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