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她探出已經沒剩多少且枯敗的根須,托起趙鯉。
趙鯉沒有假惺惺說什麼拒絕的話,隻道:“謝謝!”
說話間,張暉娘親動了起來,想要將趙鯉送回地麵。
然而,她支撐地麵的根須,被一隻怪手纏住。
緊接著巨力傳來,她連帶著趙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出。
“你們,去哪?”
孫農又哭又笑的聲音,像是夜梟。
張暉的娘親隨著那股巨力,飛出很遠方才撞上山崖停下。
她雙手護著趙鯉,以身體受力,身上裂痕在這撞擊之下越發擴大。
趙鯉雖被護住,但也吃不住力,吐出了一口血。
“說,你們去哪?”
孫農的身上滿是紅色菌絲,他起身猙獰而怪異的頭顱探出。
“對母親做了這樣的事情後,想去哪?”
被侵蝕的他,口中喚著多子鬼母母親。
幽幽看著趙鯉後,冷笑一聲:“對了,你教過我,不要廢話多?”
言罷,他緩緩上前,巨大扭曲的手,探向趙鯉腰間懸著的馬頭鈴。
隻要取掉這個媒介,那股乾擾壓製母親的力量便再也庇護不了這個壞事的小丫頭。
孫農的手,緩緩探來。
趙鯉避無可避,暗自咬舌,想給他一記時。
一個聲音道:“義父。”
隨著這聲音,數道蛛絲,從山崖上垂下。
一個人迫不及待落了下來。
乍一聽這聲義父,孫農渾身一震。
但緊接著,一柄抹朱砂的繡春刀,狠狠砍在了他探向趙鯉的根須上。
這些乾癟的根須,紛紛掉落。
孫元護在趙鯉麵前,眼睛死死盯著孫元。
“多年未見,義父。”
他雙目通紅,滿是淚水。
仰頭看向孫元時,目光複雜。
孫元是他最崇敬之人,是父親,是尊長。
可,現在他們卻兵戎相見。
這場景,便是已經失智的孫農也微微一怔。
他背地裡惡事做儘,但從令一個孫農處殘存的,對孫元那些年的培養和真情卻也不假。
不由心虛的彆開了頭。
就在此時,孫元喝道:“現在!”
絹娘從半空躍下,大量的蛛絲,從她身後冒出。
將孫農團團裹住,
與此同時,沈小花敏捷地踏上孫農的身軀。
盤在它脖子上的白蛇,猛然探出頭顱。
蓄勢已久的阿白,上顎彈出毒牙。
它每日都要在狴犴神龕前蹭香火,毒囊中的靈毒,毒性堪稱可怕。
借著沈小花的速度,攀上孫農龐然身軀,緊接著阿白像是彈簧一般,彈射而出。
精準地咬上了孫農還保留著人類皮膚的脖頸。
毒液瞬間注射。
可怕的黑色腐壞斑點,在孫農頸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孫農卻是無知無覺,隻盯著眼前的孫元。
“你竟也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