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柯也有了些火氣,但還是壓製得極好,“許道友,莫要太過於擔心,此次之事,不過隻是偶然罷了,況且我們已經將事情做好,那姓李的死了,即便這個賊子知道真相,沒有證據,誰又能說些什麼?”
許玉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餘柯,輕聲道:“但願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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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渡回到了南海之畔,三法司會審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大理寺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想來已經某些人的耳朵裡,所以她不用在擔心有些人會來這裡看她,即便真有,其實也無傷大雅,她隻需要等到半月之後的那一天,當然,在這之前,跟著師兄修行,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實早在跟著魏序學習的第三天,謝南渡便已經踏入了初境。
魏序並未表露出多少震驚,因為自家先生早就說過,自己的這個師妹,天賦驚人,踏足忘憂境界,隻是時間問題,而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她的心智也遠超常人。當時自家先生喝了些酒,說一句話,讓魏序怎麼都忘不掉。
那便是此女子可傳我之衣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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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沒有興趣去想自己的弟子在想什麼事情,他此刻正約了人下棋,和之前手談的故交不同,今日和他手談的對象,則是他的另外一位弟子。
他收了七十二個弟子,其中雖說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先後離世,走在了他這個先生前頭,但還是有不少弟子至今還活著,健在的那些弟子裡,眼前此人棋力最佳,是大梁朝的國手,名為蘇意。
蘇意生得俊朗,溫文爾雅,早在十數年前便依然是神都不少女子心中的蘇郎,可惜他一生隻好讀書和下棋,故而這十數年過去,身側仍舊沒有一個女子相伴。
“聽聞先生得償所願,為我等師兄弟找了個小師妹,這當真是極好的事情。”
蘇意伸手落下一子,隻是刻意將大好局麵硬生生給下成了勢均力敵。
院長滿意點頭,“你們那小師妹如同一塊璞玉,尚需打磨,如今我讓魏序暫時替我教一教。”
蘇意點頭稱讚道:“既然是魏師兄,便沒有什麼可說的,師兄天資極佳,修行和讀書兩項,隻怕是找不出幾個師兄弟和他比較,有他為小師妹講課,想來必然不差,不過我作為師兄,既然知曉有這麼一位小師妹,怎麼都要送上一份見麵禮的,就是不知道小師妹喜歡什麼。”
院長看了一眼棋盤局勢,落下一子,搖頭道:“你師妹出身世家,卻難得清雅,送些什麼都覺得俗了,免了。”
蘇意聽著這話,再落子的時候有些傷心道:“那難不成便什麼都不送了,那小師妹隻怕會覺得我這個師兄吝嗇。”
院長冷笑一聲,“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最好收起你的心思,再說了,你那小師妹怕是已經有了意中人,少年少女正相宜,你這個年紀,湊什麼熱鬨?”
蘇意啊了一聲,失望問道:“是哪家少年?”
院長隨口道:“如今在神都攪起風雨的那位。”
那樁事情在神都已經是鬨的滿城風雨,他自然知曉。
“學生聽說那方外的修士們已經入神都了,那既然是小師妹的心儀之人,先生不做些什麼?”
蘇意看向院長。
“那都是我猜的,即便是又如何,難道我是你小師妹的先生,就又是那個小子的先生了?”院長冷哼一聲,“天底下沒這個道理,我說的。”
“先生你說話好橫。”
蘇意有些無奈。
院長淡淡道:“習慣了,就是這麼橫。”
蘇意乾笑一聲,不再多說,隻是之後落子,步步殺機。
眼見棋盤上自己敗局已定,院長臉色越來越差,最後乾脆一揮袖打翻棋盤,罵道:“你這逆徒!”
蘇意一臉無辜,“先生,下棋而已,你怎麼不講道理?”
院長滿臉怒意,“你認識幾個字啊,你跟我講道理?!”